他手指輕捻,勁氣在指尖游離,神色恢復平淡,并沒有太大的緊張之色。
安伯輕瞄一眼楚簫,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陳生又幽幽說道,“在這往東的十里,有一片楓葉林,每年的十一月份,楓葉是最紅最漂亮的季節。
十年前我十八歲,每年都帶著她去看楓葉,漫山遍野。
后來,我提劍南下入軍,一年后被選中,去境外征戰,這一去,就是十年。”
說著,陳生看向楚簫,“這十年,我每天睡在死人堆中。”
陳生平靜的雙目中,綻放兩道冷到人骨子里的血芒,那是一種只有飽經無數的殺戮,才能磨礪出來的煞氣。
即便以楚簫的修為,也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我回來了!回來了啊!”
陳生喃喃自語,仿佛丟了魂了一樣。
這是陳生在車上,跟楚簫說的最后一句話。
楚簫不知道,陳生為什么跟自己講這些。
可能陳生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故事需要一個聽眾吧。
而后,車上又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兩三個時辰后,車輛行駛出了白馬山,來到郊區外的一條馬路上。
吱!
車,突兀的停在了路邊!
陳生下了車,肩披大氅,迎著寒風而立。
安伯也下了車,來到陳生身后。
楚簫下車之后,則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這條路車不多,很久才過一輛,當一輛白色SUV行駛過來后。
安伯主動站出來,招了招手,車沒停。
安伯走到路中間,車猛然剎車,距離安伯只有幾公分處停了下來。
車窗打開,一名女孩露頭,女孩一身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打扮的很鄭重。
她看著這幾人,暗自皺眉,但是并沒有開口斥責安伯。
陳生咳嗽兩聲,主動上前搭話道:“能載我們一程嗎?這條路,車不多。”
女孩凝視陳生,很儒雅俊美的男子,臉色是一種病態的白,書生卷氣很濃。
女孩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微微一愣,悵然若失道,“對不起,我可能幫助不了你們,我要去東陵墓地。”
陳生彈指扔掉煙蒂,女孩卻是被他彈煙蒂的這個動作,弄得又是一愣,太像了!
“我也去東陵墓地,今天對你我來說,都不是個好日子,行個方便。”陳生說道,打斷女孩思緒。
女孩沉默,之后點頭道:“上車吧。”
“謝謝!”陳生微微點頭致謝。
上了車,陳生坐在前排,安伯和楚簫安靜的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