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是嘴饞了,吃了。”魏嵐嘴唇勾起淺淺弧度,將右蘭卷起的領口撫平又攏緊了些,“快去吧,記得悄悄地。”
右蘭用力點點頭,人跑到廚房門口,又轉過頭來,“嵐姐姐,等我回來幫你干活兒,你放心,這兩個雞蛋我一定補上!”
雖然她變不出來雞蛋,但是可以不出去玩,在家幫忙干活,總能彌補一些。
“知道了。”魏嵐笑著擺擺手,踱步到桌前繼續洗面。
右蘭走后,魏嵐就在心里仔細想這件事情,
紀懷遠在農場關了幾年,現在既然被送到這里來,說明人還是有本事的。
只可惜年紀大了些,又落下病根……
其實也挺可憐的。
這一代很多少人都遭了難,而大多數人都沒能像紀懷遠爺孫一樣,得到機會平反,或者戴罪立功。
這種有可能為國家做出貢獻的老前輩,魏嵐覺得,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剛才聽右蘭說,紀懷遠病的厲害,紀風遙在家哭的跟什么似的,問能不能拿兩個雞蛋過去給紀懷遠補身子,魏嵐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紀風遙七八歲什么都不懂,紀懷遠要是真有什么情況,紀風遙肯定料理不過來。
“哎……”
魏嵐低聲輕輕嘆了一聲,心里仍覺得不放心,打算等晚點顧朝回來,到時候再去紀家那邊看看什么情況。
涼皮做好放盆里扣起來,魏嵐回房間把門口蘇木染液端到井邊,打了清水兌好明礬,這才從染液里撈出一團纏了許多羊絨線的布出來。
顧朝帶回來純白色的粗布,魏嵐扯了幾尺,在此之前已經染過一回,成品還是櫻粉色,這會兒正在掛衣繩上晾著。
煮的那鍋蘇木染液染了一次羊絨線,又染了一次布,盆里還剩下兩寸深的染液。
倒了又浪費,魏嵐想起之前再網上看過扎染視頻,登時有了想法。
扎染是在染布時,用線等工具輔助,選在布各個不同的位置扎緊,被扎緊的地方不能著色,從而形成不規則花紋。
很多民間大師摸出規律,扎緊布料,能染出各式各樣的花色,
魏嵐沒什么經驗,就這么點染液,三尺布想染色均勻估計沒戲,要是通過扎染染出不規則漸變效果,那么既是出現輕微染色不均也不會太明顯。
昨天扎好布已經泡了一晚上,馬上就能看到結果了。
說干就干,魏嵐挽起衣袖,將那團深色布放進明礬水中不停揉搓,等表面附著的染液掉的差不多了,才將扎染的繩子解開。
“失敗了嗎?”
魏嵐秀美微蹙,舉著還在滴水的布料翻看。
布料大部分呈現出櫻粉色,而被扎起來的那些地方,花紋并不明顯,一塊塊的,只是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淺了一點。
原來是擔心染液不足夠把所有布泡進去,怕會出現染色不均的地方,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反而是她扎暈染的地方出了問題。
魏嵐無語了,又不肯死心,在明礬水里揉搓幾遍后,重新了打了一盆清水將布料清洗干凈,隨后掛在后院晾衣繩,昨天染好的那幾尺布旁邊晾著。
還是等干了再看看吧,要是不行,就只能回頭再染一遍。
打掃完戰場,魏嵐肥皂搓洗了好幾遍手,手上仍殘留一些紅色染液。
先前染羊絨線和布的時候,都是顧阿婆和顧朝搓洗,根本沒讓魏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