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綠的底兒,金色五角星和梅花紋。
可不就是他的軍帽嗎?
魏學良大手一伸,將帽子夾在腋下,起身往外走,“你們快點,我先去車上等你們。”
“剛才還看見了,怎么就沒了?”
客廳、房間來回轉悠,就是找不到軍帽,魏母一拍巴掌,聲音拔高,“準是你爸藏起來了,這個心眼兒小的!”
“行了媽,咱們還是趕緊出門吧。”
軍大衣暖和,擋風嚴實魏臨才穿的,并不是為了氣派。
隨手戴上**帽,魏臨將一條白色圍巾戴在魏母脖子上,就推著魏母往外走,“年邊百貨大樓人多,去晚了你想買的早被人搶光了。”
魏母一直用的都是紗巾,這條白色圍巾還是前段時間剛從百貨大樓買的,花了三塊錢,為的就是能跟魏嵐寄回來的羊絨毛衣搭配。
魏嵐估算的尺寸不錯,魏學良和魏母穿的正正好,魏臨的要寬松些,倒也無傷大雅。
一聽魏臨的話,魏母覺得也是,登時不在多言,利落鎖了家門。
往年這個時候京市早就被大雪覆蓋,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都年底二十七了,一場小雪也沒落下過。
魏母轉身,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冷得刺骨。
“上車,先上車去。”魏母推著魏臨,連聲催促。
雪雖然沒下,但天也不見得暖和,早上一臉打濕了頭發,出趟門都能結上冰晶。
車子緩緩發動,魏母看向窗外倒去的建筑物剪影,嘆道:“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H省那邊是個什么情況?”
魏學良握方向盤的手緊了一瞬,半晌松懈下來,道:“丫頭嬌氣,要是不好,肯定會寄信來說。”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況且,前段時間寄信過來不是說了一切都好?”
“我的閨女,嬌不嬌氣我不知道?”
姑娘嬌氣歸嬌氣,就怕報喜不報憂。
魏母轉頭,從后車鏡惡狠狠瞪像魏學良。
只是一眼,魏母眼眸微睜大了些,有些怔然。
巴掌大的后車鏡,只看到老男人硬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以及灰白的鬢角。
他眼角深紋又多了兩條,頭上的白發也多了許多。
原本英俊神武的男人,在這半年,老了很多。
是了。
到底是親生的,當初再怎么絕情,嘴上再怎么固執,心里也還是擔憂孩子的。
只是一張面子擺在那里,他從不說出口罷了。
早知當初,何必現在呢?
魏母輕嘆一聲,心里不大好受。
車里氣氛低迷一瞬,魏母又想起一件事,“嵐嵐年后才回,宋琪比她早回來,算算時間,也就這兩天了吧?”
魏母傾身上前,從駕駛座空隙看魏臨,“你心里怎么想的?”
宋琪那孩子也是個不容易的,一開始愿意主動下鄉陪魏嵐,即使知道她是因為相中魏臨才做出的取舍,但魏母心里還是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