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走后,顧朝在床邊愣做坐半天才開始脫衣服洗漱。
折騰大半晚上,身上一身汗味,這個點兒也不好洗澡,只能先將就擦拭兩遍。
泡腳的時候顧朝就在掰手指,三根手指掰下去兩個,現在就剩下丈母娘了。
會想老丈人說的那樣嗎?
丈母娘比還難搞?
心里剛松下的一口氣登時又提起,差不多兩天沒合眼的顧朝腦袋一歪,靠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
清晨屋外傳來自行車車鈴聲,魏嵐搭著哈欠拉開窗簾,在房間里對著鏡子梳了個高馬尾。
她頭發一直沒剪,長度快到腰長了,不太好打理,但烏油油的微卷,配上彎彎烏黑又纖的眉毛,鮮眉亮眼的,很有一種**十年代港風明星的感覺,很漂亮。
魏嵐站在鏡子前晃晃腦袋,高馬尾跟隨動作蕩出好看弧度。
在等不了多久,應該也就半年吧,剛好高考開啟的那個是誰,民風會進一步開化,到時候什么旗袍、小西服連衣裙的款式會更多,當然,還有各種口脂化妝品陸續進去大家視野。
魏嵐并不覺得女孩子愛美是一種可恥的行為,相反,在有限的條件下,將自己保持一個好的、美的狀態,人的心情也會變好,工作效率如是。
期待一下吧。
對著鏡子眨眼笑了笑,里面女孩眉眼彎彎,笑容清澄,很陽光也很有感染力。
果然會讓人心情變好啊!
魏嵐拍拍臉,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洗手間匆匆梳洗過后,魏嵐在客廳搗鼓昨天帶回來的行李。
魏母在廚房做早飯,整個家好像就她們兩個。
“媽,我爸他們呢?”
“睡著呢。”魏母盯著鍋,“找你爸啥事兒?”
“沒。”魏嵐搖搖頭,蹲在把箱子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很快把茶幾懟得滿滿當當。
魏母一出來見這架勢,趕忙道:“你這個丫頭,也不知道到二樓整理去,一會兒家里來人看到像什么樣子?”
魏嵐沒考慮到這一點,抿抿唇笑嘻嘻撒嬌,“這么多箱子多重啊!媽,咱們一起收拾!”
“還有兩壇子米酒呢?阿婆說你跟爸喝了身體好,哥也可以喝一點……我記得拎進屋了,怎么不見了?”
“丟不了,我收廚房放著了。”魏母潛意識里覺得顧家條件不好,上門應該拿不出什么,就把那兩壇子米酒當成鄉下老太太做的腌菜給收起來了。
魏嵐若有所思點點頭,撥了一個干桂圓塞進也夠用提及,轉身把最后一個箱子拖了過來,“這是衍邑讓我帶的。縣公安局年邊新局長要上任,他那邊忙走不開。”
“你在那經常跟他見面不?除了你,媽最掛念的就是衍小子。這些年他過得不容易。”
魏母絮絮叨叨說著,順手打開箱子,里面裝的是水果罐頭和麥乳精,外加一大扎軍綠色的布。
“這么一大卷子布,得廢多少布票和錢?”魏母抱著那款布,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心疼,“你瞧瞧吧,家里沒個人掌家,這就不知道要攢錢了?京市這邊什么買不到,你說他買這些做什么?”
可見,魏母心里偏袒衍邑,不是沒有原因的。
只是……
魏嵐無語的看了那一扎軍綠色的布,怎么看怎么覺得熟悉,轉身在茶幾上扒拉半天,從底下抽出同樣一卷軍綠色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