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忍受的住那樣的痛苦?
誰。
到底是誰干的。
衍邑眼中冷厲被陰戾替代,整個人周身陰郁氣息波濤洶涌,他眼神斜向一邊,“查,徹頭徹尾的查,但凡平時有和她鬧過口舌的,全部收押。”
衍邑聲音很淡,但不容拒絕,“我要一個一個的查。”
如果被他抓住罪魁禍首,碎尸萬段都不為過。
衍邑周身陰郁氣息暴漲,一夕之間,好似變了一個人。
曾經的他,讓人畏懼他的威嚴,如今的他,卻讓人害怕他身上的每一點。
陰冷的眼神,狠厲的心腸,以及不容拖泥帶水、沒有轉圜余地的行事作風……
“衍副局……”
張曉奎張了張嘴。
衍邑是他的直系上司,比起局長賀有為,他更應該聽命與衍邑的。
可是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讓張曉奎覺得,眼前這個衍副局已經沒了平日正常思考的理智。
雖然平時衍邑對張曉奎非打即罵,看待他像看待廢人一眼,但是張曉奎知道衍邑的真實心性和秉性。
他的狠厲,不單單是對他一人,他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包括他自己。
而且,張曉奎很認可他果決、精明的行事作風及判案能力。
張曉奎覺得,衍邑應該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而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因為一些事興師動眾,大動干戈自己給自己立下絆腳石。
那怕事情是關于魏知青的。
“收押人不是小事,而且涉及情節過于瑣碎,到時候人要是一多,賀局長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張曉奎默了默,委婉開口。
“呵……不好交代?”衍邑輕笑一聲,那笑并未達到眼底,他側過身,大手一伸穩穩揪住張曉奎的衣領,一路把人扯到跟前,“她是軍長的女兒,就算現在站在這里的是賀有為,也同樣會是這樣的結果。”
衍邑各自比張曉奎高半個腦袋,這樣一拉一提,張曉奎竟然后腳跟離地,只有腳尖還虛虛貼著地面。
軍長的女兒?
張曉奎之前只知道魏嵐應該家境不錯,卻不知道她身后還有這樣一層關系,登時后背冷汗涔涔,“是、是,我這就去安排!”
果然,衍副局看起來不理智完全是他的錯覺!
張曉奎走后不久,病患室的門被打開。
伴隨“呲呲”急救車車轱轆的聲音,醫生們推著車簇擁走了出來。
魏嵐趴在車上,臉側向一邊,雙眸緊閉眉頭微微蹙起很難受的模樣,但是臉上緋紅顏色已經褪去。
衍邑焦急上前,扶車一同往回走,“醫生,怎么樣?她怎么樣?”
“傷口惡化很嚴重,我們已經將腐肉、膿腫部分切除,重新做了縫合,目前情況暫時穩定下來。”醫生虛嘆了口氣,“這只是目前而言,具體還要看后期恢復。”
“如果可以的話,竟可能讓病患保持好的心情,這樣有利于傷口恢復。”
“好的,謝謝,謝謝。”
衍邑再三道謝,幫著護士一起,將魏嵐送回原來的病房。
護士們給魏嵐架好吊瓶,最后相繼離去,病房里只剩下衍邑,和幾乎不能發聲的魏嵐,安靜異常。
魏嵐臉歪向一旁,眼眸半睜,衍邑就蹲在床邊,摸著她的側臉,滿眼心疼,“疼嗎?還有哪里難受?”
嬌養出來的小姑娘,平日半點苦頭都吃不得,眼下有多難受,是旁人想象不出來的。
偏偏,她還無法言說出來。
一想到這里,衍邑就心疼的厲害,恨不能代替她承擔了這些痛苦。
“不……”
魏嵐泛白的唇瓣輕輕顫動,聲音微弱的叫人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