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聰明,又不是傻子,這樣的道理還是能理得清的。
“殿下,你看太子妃似乎很喜歡這狼崽子。”傅燃卯足了勁要讓狼崽子留下來,怎么說,他也不能被咬第二口。
要不是他反應快,早就被咬下一塊肉下來。
想想就覺得難看。
“不用了,還是送回去吧,母子分離,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人如此,動物亦是如此。”
傅燃張了張嘴巴,還要說什么來扭轉現在的局面。
景陌快他一步,將顧卿瀾手中的狼崽子尾巴揪起,直接放到了傅燃懷中。
尾巴被揪住,在空中不斷掙扎,一落到傅燃懷中便張嘴咬了一口。
被咬的傅燃:“……”
好在小狼崽的牙還沒那么尖利,只是咬破了衣服而已。
傅燃只得一手拎著小狼崽,另一只手則費力的扛著周天賜。
乖乖,好歹是個世家子弟,又是個讀書人,怎么這么重。
傅燃使出吃奶的勁,面色微紅,十步一抖的往前面走去。
待只有他們兩人一起時,顧卿瀾邊走著,便問了一句,“殿下不懷疑妾身嗎?”
這是她最疑惑的事情,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地方,又有周若翎的那些話,就算是景陌誤會,她也能理解。
“懷疑什么?”景陌挑了挑眉,幾不可查的往顧卿瀾的方向走了走,原本還有些空隙的兩人,遠遠瞧著親密無比。
“周若翎最初說的話。”
“太子妃是孤的妻,她只是一個陌生人,孤為何要相信一個陌生人對自己妻子的污蔑之詞。”
顧卿瀾腳步頓住,詫異的抬眸看向身側的男人。
妻。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話會是從男人的口中說出。
“殿下難道忘了嗎?不久前殿下還說過終有一天要休了妾身,且妾身只是太子妃,并不是殿下的妻子。”
顧卿瀾很是破壞氣氛的說出內心所想,只是覺得男人這樣的轉變好沒道理。
哪有一前一后轉變的如此之大的。
景陌:“……”他現在就很是后悔,后悔到恨不得回到過去將說那些話的自己生吃了去。
萬事不能做絕,這話也算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孤那時的話是真的,現在的話也是真的。”
他不想否認原先的錯誤,只盼著如今的真摯能一點一點將那些不好的記憶抹掉。
顧卿瀾不再問了,她隱隱有一種感覺,若是繼續追問下去,得到的答案大約和她預料中的會有所不同。
都說人心易變,原來這話并沒有說錯。
仔細想來,景陌的變化大約是從長寧公主府回來開始。
可她也沒見到長寧公主對他單獨說過話,難不成景氏血脈獨特,可以心意相通,互相能夠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顧卿瀾的腦海中思緒翻騰,天馬行空一般。
兩人一直向前走,落日余暉灑在他們身上,兩側的樹葉時不時被風吹落一片。
他們能夠心平氣和的一起走,雖然都不說話,卻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動。
這樣新奇的感受,對于顧卿瀾來說,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