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容顏似乎掛上了些憂愁一般。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周若翎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等到男人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連忙走出來行禮。
她走的急,平日里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這幾步便有些氣喘。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景陌想到顧卿瀾對她的厭惡,便下意識的承著這份厭惡看過去。
周若翎唇邊笑意微僵,“今日皇后娘娘恩典,賜臣女等在行宮里行走。”
慶功宴,自然是有參宴的人的。
這些參宴的人,自然包括周若翎等貴女。
“起來吧。”景陌往后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這才叫她站起身。
周若翎姿態優美的挺直腰背,抬起頭,要與男人對視。
然而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男人的唇瓣上,準確的說,是那顆唇珠上,一道極為明顯的咬痕。
她面上的笑與鎮定,仿佛被打碎的琉璃鏡,寸寸破裂,直到粉碎完全消失。
面若桃花,這樣的詞本不該形容男子,可如今形容景陌,卻是再恰當不過,尤其是他的眸底,還有未消的春意。
“臣女聽聞今日有一女子救了殿下,又聽聞此女是……是殿下的心愛之人,先前還有些疑惑,現在一看,沒想到這些傳聞竟是真的。”
約是今日所見已經讓周若翎的心懸在的半空中,而這道咬痕,直接將她的心從半空中打落,直接跌入谷底,再也尋不見。
所以她說出的話,也開始沒規沒矩起來。
而景陌,卻是在認真的思考這話。
怎么,外面的傳聞都在以為他的心愛之人,是言玥嗎?
“你繼續說,孤要聽聽外面都還傳了些什么?”男人一雙眸子古井無波,極為平淡的語氣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周若翎垂眸思索片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她要做,便要做那漁翁。
“外面皆說殿下癡情難得,那女子舍棄性命救殿下,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沒注意到的是,男人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愈發的緊。
只絞盡腦汁措辭,“外面還說,太子妃亦十分心善,能留那女子在行宮里面,若是尋常人家,說不定早就將這等有威脅的女子打發了。”
捧起一個沒地位,身子還不潔的,總比一個家世相貌樣樣都十分出色的屹立在那尊貴的位置的人好。
……
“外面竟是這樣傳的嗎?”景陌問道。
周若翎大膽的抬頭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見沒有異狀后回答道,“是,臣女字字真言。”
景陌輕笑一聲,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周若翎,眼底淺淺的露出些陰霾,“那么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這些傳聞的?”
這里地處偏僻,是夕陽余暉都落不到的地方,山風吹來,冷颼颼的,半點都不似生機勃勃的春季。
周若翎心下安定起來,認為自己要是把這傳聞給坐實了,那么顧卿瀾定會被太子責罰,再不濟也得傳出一個善妒的名聲。
怎么想,她都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