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慶的是殿下春狩拔得頭籌,殿下不應該看她嗎?”
“她要慶便慶,只她慶了,孤便要接受嗎?”男人神情突然一變,從溢著溫柔轉成些委屈,“若是人人都這樣,那孤豈不是沒日沒夜的都要聽曲子?”
顧卿瀾:“……”
她大意了,先前只覺得二師兄臉皮厚,但是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長此以往下去,指不定這廝的臉皮厚度能夠遠遠超過二師兄。
就算相貌俊美世間罕見,就算身份地位尊貴,也不是人人都喜歡的。
人人都喜歡的,大抵只有金子,銀子,銀票……
“那殿下可以看向其他地方嗎?”顧卿瀾就差沒直接說,你這個狗男人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看的她心里毛骨悚然,總覺得男人這是準備給她下陰招使絆子。
“不能。”景陌捏起一塊做成梅花形狀的糕點,咬了一口,其中紅色的醬汁碰巧一般沾了些在被她咬過的唇珠上。
顧卿瀾一口茶水入口,嗆住咳嗽了幾聲。
“多大的人了,怎么喝水都能嗆著?”景陌伸出手,修長而又白皙,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顧卿瀾愈發覺得心中毛毛的,連忙躲了開。
好在男人伸手過來的時候,松開了她的手,顧卿瀾不著痕跡的將手揣進了袖子里,手指頭都不露出一根。
景陌:“……”
需要防他防的這么嚴嗎?
“孤覺得,太子妃這里風景獨好。”景陌接著方才未說完的話,目光很是直接的落在顧卿瀾的臉上。
仔仔細細的瞧著。
這樣的注視,只叫顧卿瀾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已經宰殺洗好放進鍋里的雞,被擔憂火候不好味道便也不好的樣子。
她的目光不經意與沈姝撞上,瞧見眼底那抹若有所思和挪逾之后,顧卿瀾更是將袖子里的手揣的緊緊的。
“臣女不才,希望這首曲子,殿下能喜歡。”
話是對景陌說的,周若翎看的人卻是景玄。
她想要一個公道,她因為京中之前傳聞能進東宮,導致無人敢上門提親。
既然沒有人敢上門提親,那她便賭一回,將這傳聞給坐實了。
周若翎覺得自己委屈,覺得自己是因為這些傳聞才沒有人上門提親的時候,并沒有想過,這樣的傳聞便是她的祖父與她商榷之后,派人放出來的。
若不然,誰沒事喜歡嚼這樣的舌根子。
想進東宮的貴女便更不會傳了,她們又不是傻子,何必自找苦吃給自己找競爭對手。
景玄目光沉沉,面上不顯情緒,心中則在細細打量,周若翎的這句話。
周太傅的面子,他是要給的,只是這面子再怎么給,也不可能讓周若翎進太子的后院里。
如今都已經這樣囂張,若是進了太子后院,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那這天下過數十年,都不知道是姓景,還是姓周了。
“周姑娘不愧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女,這曲子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本宮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沈姝撫了撫景玄的手,面上帶了些嫻靜,對著周若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