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沈墨竭力控制住面上的鄙夷,低聲問景陌,“這人是殿下最新招的幕僚嗎?”
雖說有才之人,不拘泥于容貌這樣經不起歲月腐蝕的外物。
但,也不能太差不是。
不求相貌端莊,也至少得能看得過去。
不然兩個人正在討論正事的時候,一抬頭便看到一張不那么好看,甚至還有可能引起心下不快的臉。
那么這幕僚尋的便不是為了解憂,而是自尋煩惱了。
見沈墨連自己親兒子都沒認出來,景陌心情也不知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他只得提醒了一句,“這人并非是孤的幕僚,或許是舅舅認識的人也說不定。”
豈料沈墨立馬反駁,“不可能,臣若是見過這張臉,絕對不會忘掉。”
景陌:“……”
他到底該不該把真相說出去呢?
如果說了,沈釗免不了要遭一頓毒打,這是景陌樂見其成的。
而若是現在不說,之后再揭穿,似乎挨的毒打要更重一些。
權宜之下,思慮許久,景陌沒有將這個真相說出去。
他期待沈釗被舅舅親自發現偷偷來的西山,并且裝扮成這副模樣之后會發生什么。
兄友弟愛,便是如此。
經過這半日,眾人對大黃的存在都有了些適應,甚至因為大黃幾次捕獵利索的身手而佩服不已。
瞧著大黃身姿矯健,毫不費力就咬死一只動物,懂事的將咬死的動物帶到景陌面前,抬頭看他。
景玄不由得拍了拍掌,贊道,“勇猛卻不失忠心,難怪太子一反常態養著它。”
聽了這話的景陌眼睛狠狠一抽,看著放在地上帶血的獵物,和大黃眼中的鄙夷。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覺錯了,他怎么覺得大黃這是在說,如果他不聽話,就像咬死這只獵物一樣咬死他。
偏偏他只能附和,“父皇說的很是,大黃極好。”
“不過兒臣最近也在發愁,大黃年紀也不小了,總是這么單著也不好。”
景玄無聊也是無聊,便搭理景陌,“宮里有個百獸園,里面也養著幾只老虎,你等回去帶它過去便是。”
一直聊到這時候,景玄才覺得哪里不對勁。
一只老虎,就算再怎么當成寵物養著,也應該有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才是。
大黃?
這怎么像一條狗的名字?
“這名字你取的?”景玄手指屈起,點在韁繩上。
他不記得太子有這么沒品味。
景陌語氣可疑的頓了下,“是兒臣取的。”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景玄的面上眼中浮現出嫌棄和鄙夷來。
“你先前看女人的眼光不行就算了,怎么給一只老虎取名字,也能差到這樣的程度。”
景陌沉默的看著雖然一步一步跟著他,細看仍是能看出來心不甘情不愿的大黃,他也很奇怪太子妃怎么會起這樣的名字。
但是他質疑可以,別人質疑不行,就算是父皇也一樣。
男人絞盡腦汁反駁,“兒臣是想著給它起一個普通的名字能壓一壓它骨子里的野性。”
景玄挑眉問,“這樣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