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堰不自覺的,渾身就是一哆嗦。
一種難言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
“勞煩季太醫為我向太子殿下帶句話,就說政務再要緊,殿下也該顧好自己的身體。”
碧桃在旁捂著唇笑道,“姑娘就是再擔心太子殿下,也該顧著周圍還有旁人在。”
言玥聽了這話也覺得耳熱,“你這丫頭,慣會促狹,等哪天我非揭了你的皮不成。”
三個大男人:“……”
面面相覷,極為罕見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情緒。
這主仆兩個到底在說些什么,他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需要在下代勞嗎?”婁堰開口問道,精致眉眼無意識的便流露出嫵媚的姿態。
看的言玥臉色愈發得紅,好在有一個面紗遮擋,也瞧不出來她的臉色究竟如何。
“婁公子在說什么?”
許渝和季太醫都能聽出來,言玥的聲音比起剛剛,嬌軟了許多。
婁堰:“揭皮的事情,需要在下代勞嗎?”
“姑娘可能不知,在下一把刀子用的極好,若是揭皮,定能完完整整的將那塊皮揭下來。”
“多一寸少一寸,姑娘盡管問罪,在下絕對一個字都不辯駁。”
言玥和碧桃兩人面上的薄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眼中也逐漸浮現出些許的害怕。
面色慘白,唇瓣微微顫抖。
“姑、姑娘,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還請饒恕奴婢這一回。”碧桃身子抖個不停。
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自己被揭皮的畫面,想著想著不由自主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上。
婁堰緩緩勾了勾唇角,“你家姑娘瞧著慈眉善目,心里定然是善良的,哪里舍得問罪于你,快快起來吧。”
許渝將這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慈眉善目,這個詞用在言姑娘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
言玥隔著面紗,也懶得做出和善一面,面無表情的看向碧桃,“沒聽到婁公子的話嗎,你還不起來?”
碧桃羞怯道,“多謝婁公子。”
看一眼言玥眸子里透出的冰冷,再看一眼言玥身側丫鬟紅的像煮熟的螃蟹的臉。
婁堰不禁挑了挑眉,這主仆兩之間,有點意思。
一個將自己放在主子的位置上卻總是放下身段自以為親和體恤下人。
一個并沒有將自己放在奴婢的位置上并過多逾矩。
這兩人竟然還能和諧的站在一塊,真真叫他好奇得緊。
“姑娘近兩日可有不適。”季太醫上前如先前一般問了這句話。
不過看著面色紅潤有光澤的,應當沒什么大礙。
“這幾日,我感覺心口處總是隱隱作痛,有時甚至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一樣。”
季太醫:???
前兩次他過來問這句話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可不是這樣的。
當時她分明回答,已經沒有大礙。
怎么幾天藥喝下去,反倒嚴重了?
“勞煩姑娘伸出手。”季太醫將背在肩膀上的小藥箱放在一旁的桌上,揉了揉臉頰,露出一個自以為和緩的笑容。
言玥看了站在季太醫身后的婁堰一眼,眉頭輕皺,這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