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那有一團完完全全可以被稱作是破爛的衣袍,顧卿瀾暗叫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在她的注視下,男人眼眸中充斥著迷茫,手指還怔怔的懸在半空中。
叫人看了便心中免不了生出幾分憐惜來。
“衣服……沒了……”他呆呆的喃喃著,眼尾微微向下垂,聲音中都帶著些顫意。
他緩緩的走到顧卿瀾面前,俯下身,竹香伴著酒香千絲萬縷般將她纏繞在其中。
“大黃欺負我,卿卿,怎么辦?”
男人呼出的熱氣一點一點的侵在女人白皙的肌膚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皙肌膚泛起漂亮的粉色。
喉頭微滾,他卻沒有依著心中的想法親上去,而是略有些艱難的往后退了兩步,身姿筆挺。
“它欺負我,卿卿,你不能這么偏心它。”
好似她若是不處罰大黃,這人便要一直將這番話說下去一樣。
顧卿瀾低頭看了仰著腦袋瞳孔睜大的大黃,再看一眼眼巴巴緊抿唇瓣的男人。
忽然覺得這兩個有相似之處。
“大黃。”她俯下身體摸了摸大黃的頭,見它舒服的半瞇上眼睛,才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它的腦袋,“殿下你看,妾身已經打過它了。”
男人歪了歪頭,面上極為明顯的浮現出疑惑與不解的情緒來。
“偏心,打得很輕,明明打我的時候,卿卿很用力。”男人有些遲鈍的說著話,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臉頰,愈發顯得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小鹿一樣。
他說的是有日晨起,顧卿瀾給了他一巴掌的事情。
翻舊賬倒是能翻,只是這幅表情,叫顧卿瀾心下軟的就像是一團棉花,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雖然對著這張臉已經有些時日,顧卿瀾自認如今看到心中雖覺驚艷,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只是此刻,她的眼眸之中前所未有的溫和,不是偽裝而來的溫和。
“大黃,去外面。”
大黃不快的甩著長尾,慢吞吞的走開。
“妾身已經趕走它了。”顧卿瀾伸出纖手,輕撫在男人臉頰,滾燙的觸感讓她手指微頓。
她雙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微一用力,男人身子向下俯去。
額頭相抵,顧卿瀾只覺得男人身上的溫度像是從額頭處傳了過來一樣,使得她周身也燙的不行。
“殿下不開心嗎?”
明明晨起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在整個人便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
“不知道……”男人開口道,“我就是覺得心里很難受,有點累。”
濃烈的酒香縈繞在兩人周圍,顧卿瀾抬眸望去,便陷在男人眸底深邃浩渺無法離開。
“難受,有點累,那便是不開心。”她柔了柔聲,手指不自覺的收緊,兩人之間靠的極近,“那么殿下,能告訴妾身原因嗎?”
見他這樣沮喪,她心里也有一點點的不開心,或許不只是一點點……
只是再多的她如今也抽不出時間細想自己的心思。
景陌頓了頓,極為罕見的將她的手拿下來,往后退了幾步,眼眸中,有克制的暗紅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