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忠愈發面露激動,將周圍守著的宮女太監全都遣走,自己則扯著縮在一角的許渝。
許渝手指不住摸索著腰間的佩劍,皺著眉頭道,“我要保護殿下,不能離開。”
趙德忠臉色黢黑,“殿下和太子妃鴛鴦浴,能出什么事情,你就別在這搗亂了。”
說著,趙德忠竟無視許渝腰間佩劍的威脅,費力的拖著他往前走。
風靜悄悄的吹過,幾片花瓣落在地上,打了個璇兒揚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攬芳閣的門才“吱呀”一聲被打開。
“只是單純的沐浴,我又不做些什么。”檐下的燈籠,照出男人面上的柔和。
只是大敞的衣襟,與胸膛上的指甲劃痕,顯得他說的話沒有絲毫信服力。
顧卿瀾身上披著一個斗篷,裹得嚴嚴實實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少廢話,我一個人進去,你就在這待著。”
他怎么可能就在外面等著,然后腦海中想象卿卿沐浴的畫面。
咳……想象的哪有親眼所見來的好。
更何況,就算現在不能吃肉,肉湯還是可以喝一喝的。
“外面黑,我一個人待著害怕。”
顧卿瀾:“……”
要不是她手扯著斗篷兩邊不能松開,這時候非得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
外面黑一個人待著害怕,怎么不說這外面有鬼,能吃了他呢?
豈料男人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唇瓣緊緊抿住,伸出手拉住她斗篷上系著的小毛球,晃了晃。
十分認真的說道,“要是外面有鬼,吃了我怎么辦,我害怕。”
顧卿瀾:“……”
“吃不吃了你跟我有什么關系?”
吃了最好,省得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有關系。”他言之鑿鑿,“我的命是要留下來與卿卿朝朝暮暮不休止的,怎能讓惡鬼吃了去。”
“你怎知吃你的是惡鬼,而不是艷鬼,若是艷鬼,究竟是福還是禍便很難說了。”
她本意是想堵上男人的嘴,讓他不要再胡說八道。
效果很明顯,他確實不再說胡話。
只是快走幾步,將自己碩大的身軀靠在她的身上。
“那我們快進去吧,聽著怪嚇人的。”
語罷,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拉著她的手,拖走著進入偏殿。
順帶推上暗梢。
見她面露怔色,男人勾了勾唇角,微微瞇起的雙眸中閃現著精光,“卿卿別怕,有我在,吃了你的絕對不是鬼。”
而且我。
他在心底默默將這句話補全。
顧卿瀾:……???
這句話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勁,她怎么聽著后背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沒好氣的一掌拍向男人的肩膀,“你要是再亂說話,我就告訴母后。”
景陌被這一掌拍的齜牙咧嘴,偏偏還記得維持面上的鎮定。
“母后若知道我說這些是閨房樂趣,想必不會斥責,會……鼓勵才是。”
“一國太子,能不能要點臉皮?”
“臉皮我要的,卿卿我也是要的。”
顧卿瀾:“……”
來人啊,快把這個妖孽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