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本來夾槍含棒的兩人,瞬間停下了對雙方的言語攻擊,不約而同的轉過身,看向季太醫。
眼睛里面的情緒,稱不上友好。
偏偏季太醫還不自知,竟仍舊對著婁堰道,“都說女人如老虎,依我看,這話不假,尤其是兩只母老虎在一起,天都得給她們搗倒下來。”
婁堰看著兩人跟下刀子一樣的目光,扯開唇角無力一笑。
“季太醫怎么還惦記著昨日去戲院看的那場戲,改明個我再同您去便是了。”
季太醫皺眉;“我不是……”
在他將話說完之前,婁堰皮笑肉不笑,“明個我再陪您去。”
季太醫終于察覺到不對,訥訥的閉了口。
等到兩人說完場面話,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周若翎帶著一肚子氣同丫鬟出門,關門的聲響聽著也并不小。
“婁公子,今日又要勞煩你了。”
婁堰坐在碧桃搬過來的凳子上,緩緩伸出手。
半晌,略有些驚訝的抬眸。
“姑娘這幾日有無吃些什么平日里沒吃的東西。”
言玥淺笑道,“并無,我因為在病中,整日都是清湯寡水的,也不敢亂吃些什么。”
婁堰挑眉,又在說謊,那便是真吃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前幾日他開的方子里頭有幾味益氣補血的藥,旁人看不出門道,但是放在一起燉熬,那么益氣補血的對象便不是人,而是身子里的那些東西了。
“姑娘的身體愈發的好了,想必不出半月,身上的傷也會好全。”
婁堰將之前的藥方修改,并沒有加大劑量,只是將幾味藥換成其他性溫的。
他倒不是憐惜面前這位,而是覺得驟然將人逼上死路,并非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大約是見碧桃一雙眼睛都盯在婁堰身上,言玥不悅的皺了皺眉,隨即讓另一個丫鬟送婁堰與季太醫出院子。
在走到顧府門口,與許渝分別之時,婁堰忽然頓住腳步。
“這幾日你不用跟來了,我都會在顧將軍府中待著,不會出去。”
說完,也不待許渝開口回答,便搖著扇子翩翩離去。
他自然是不要許渝來的,畢竟掐算著日子,大師兄也是時候這幾日到了。
就是不知,大師兄屆時會做出些什么。
……
笑春樓里間。
男人長發披散,淺紫色長袍慵懶的搭在肩上,精致眉眼在月光下愈發泛著冷色。
櫻色唇瓣緊抿,眼眸低垂看著指尖的丁點血色。
而地上,赫然是兩具戴著面具的尸體。
若是顧卿瀾此刻見到,必然能認出來這與在西山那些人戴著的面具是一樣的。
窗臺上,滿目赤紅的桑霽容坐在上面,單手托著腮,淺笑出聲。
“謝公子的武功還是這樣厲害。”
赤足只虛虛懸掛一條銀鏈,上面綴著幾個鈴鐺,隨著晃動而發出聲音。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謝容辭并未抬眸,只手指不住摩挲著放在一側的長劍。
“我想做什么,謝公子知道。”桑霽容眉頭輕蹙,“只是謝公子,為何不愿意信我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