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太子妃近日也在禮佛,臣女便想來看看太子妃。”
“看過了嗎?”顧卿瀾目光沉沉,手指不住撫著腰間禁步玉環。
“看過了周姑娘也該離開了,你們照顧周姑娘,怎么不好好看著她,今日是遇到本宮便算了,來日再沖撞到貴人又如何?”
后面半句話,顯然是對周若翎身后的宮女太監所說。
大約是前幾次已經見識到顧卿瀾對她的態度,周若翎面色愈發顯得柔和,“臣女只是想同太子妃討教佛理,太子妃真的要拒絕臣女嗎?”
“本宮愚鈍,不通佛理,周姑娘既然一心研究佛理,本宮便差人送信覺恩寺的高僧,亦或是周姑娘可以帶發修行,潛心修佛。”
顧卿瀾語氣微頓,目光在周若翎梳的極高的發髻上流轉,“雖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但若是周姑娘真的如此熱愛鉆研佛理,這剃發也是可以的。”
如妃:“……”她的一腔擔心真是錯付了。
就算沒有她在場,周若翎也欺負不了太子妃。
不待周若翎回答,顧卿瀾便皺著眉,冷聲道,“還愣著做什么,周姑娘是要誠心抄寫佛經的,這要是被外面的濁氣熏得心思也染了濁氣可如何是好?”
后面兩個宮女咬咬牙,兩兩對視了一眼,現在周若翎的兩邊,幾乎是將人直接拖走。
能有這般默契與熟練,大約同先前那位姜月如逃不了干系。
“瞧瞧,這也是個狐媚子。”如妃看著周若翎離開的背影,“你別怪我說話不好聽,這樣的女子,慣會裝柔弱的,男人還就吃這一套。”
顧卿瀾想起景陌那番話,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覺得,吃柔弱這一套的男人,應該不包括他。
臨走前,如妃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開了口,“雖然我知道你與太子殿下十分恩愛,但是在外還是得遮掩一些。”
顧卿瀾只覺得更迷茫了,她方才就想問如妃,何以見得她與太子殿下關系甚好。
如妃點了點脖頸位置,笑意頗深,“永和玩鬧的一身汗,我帶著她和媛媛先回去了。”
等到人離開,顧卿瀾才將頭轉向一旁的宮女,問道,“本宮今日瞧著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回太子妃的話,奴婢看不出。”
聽此,顧卿瀾只得起身,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攬芳閣里,男人盤腿坐在絨毯上,一邊看著佛經一邊竭力抑制身體不斷浮現的困意。
顧卿瀾手扶門邊,挑著眉看著里邊的場景。
“殿下這是已經參悟了?”
剛合上眼皮的景陌渾身不自覺的便打了一個寒顫,“是……沒……對,孤已經參悟了。”
顧卿瀾往里間走去,背對著男人在梳妝臺前坐下,拿過銅鏡細細的看著面上妝容。
“既是參悟了,那么殿下同妾身講一講,這佛經里面說了什么道理,如何?”
余光瞥及脖頸處幾點嫣紅,顧卿瀾扶著銅鏡的手指徹底僵住。
男人并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只頗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想要現場編一個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