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本來滿臉恭恭敬敬的柴三,眼中盡是不屑之色。
景陌在翌日一早便尋了許渝讓他把多日調查的結果呈上來,看著看著,眉頭便緊緊皺起。
真相有了。
但是這真相,卿卿能承受的住嗎?
他抽出一張紙,然后將剩下的疊起放入袖中,朝著攬芳閣的方向走去。
“這便是證據……那么……人呢?”她手中微顫,艱難的將話說出。
盼了許久的事情得愿以償,她該高興。
“都死了。”
死無對證,就算是有手中這些,依舊不能定罪。
顧卿瀾冷笑了一聲,“將她敲暈綁起來,再喂些迷藥。”
“卿卿,你要做什么?”
顧卿瀾抬頭,雙手揪著他的衣襟,“我只問一句,現在的周若翎,若是動了對你有沒有影響?”
“沒了,父皇對周家的態度如今人人皆知,更何況,周太傅早就放棄了這個孫女。”
在答應那道賜婚的旨意時,他便放棄了周若翎。
“今日我要出宮一趟,不必同我一起。”
周府的花園,周若翎感受到了當頭一棒的滋味。
字面上的意思。
顧卿瀾遣人當著周府下人的面,將周若翎敲暈了。
眾人駭然,皆不敢動。
等到顧卿瀾將人帶走之后才大著膽子朝著周太傅的房間跑去。
周府其他人倒是想將人攔著,只是顧卿瀾今日帶的都是顧家的精兵,哪里能攔得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怯怯的站在一旁。
蔣稷掃了被兩個嬤嬤抬著的周若翎一眼,恭敬道,“太子妃,房間里面已經布置好了。”
顧卿瀾點了點頭,“將人放在榻上。”
阿滿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穿著白衣,面上施著厚厚的脂粉的女人。
“這是……”
女人福了福身,“奴婢紅杏。”
雖是涂抹著厚厚的脂粉,但依舊能瞧出相貌中的相似之處。
房間外面都遮上了一層黑布,里面漆黑一片。
只點著昏黃一根蠟燭,緩緩的燃燒,燭光搖曳。
“進去等著,他們會護你周全。”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顧卿瀾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
“太子妃這是何意?”
被幾個奴仆叫來的周太傅見狀氣的胡須都在發抖。
他周家再不濟,也不至于被一個女子上門侮辱。
“本宮有些事情不解,想問問周姑娘,女兒家的事情,周太傅也要插手嗎?”
周家不比從前,顧家又日益得君王信任。
周太傅明白此刻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可心里就是不甘。
一個黃毛丫頭,竟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臣倒不知,這是問話的樣子?難不成太子妃是記恨翎兒險些入宮,所以此刻來興師問罪。”
“記恨周姑娘險些入宮?”顧卿瀾纖眉輕挑,眸底極具意味的輕蔑,“看來周太傅是真的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發生了也不記得,或者說,太傅是只記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周姑娘是險些入宮,還是根本不可能入宮,太傅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