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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
宋千媞悠閑的吃著鵝肝,她的胃口很好,沒有被剛才一家三口的畫面影響。
溫霖言擔心她的心情會不好,看到她真的沒事,心里才松懈下來。
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深邃的黑眸漸漸沉了下去。
宋千媞看向他,見他一臉深沉地盯著屏幕,眨了眨長睫:“怎么不接?”
溫霖言抿了一下唇,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抬起胳膊,將手機放在耳邊,眸光有些深沉晦暗。
那端傳來溫永超的聲音:“我想見你。”
聲音一如既往的威嚴,同時也帶著一股蒼涼。
溫霖言繃緊下頜,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
上一次他將宋千媞扣下,他去宴會上找他的時候,他明明那么精神,說話那么中氣十足,怎么會得了癌癥?
宋千媞敏銳的覺察到他的異樣:“怎么了?”
他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放下手機重新拿起刀叉。
“如果你爸求你原諒,你會原諒他嗎?”
他低著頭,一邊切牛扒,一邊問,看到眸底的情緒,聲音也是一貫的低沉。
“不會。”宋千媞回答的干脆,臉上的表情極淡。
溫霖言切牛排的手微頓了頓,而后放下餐刀,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紅酒。
可接下來的用餐,他有點心不在焉。
宋千媞吃完,看到他的牛扒沒怎么動,視線往上移,落在他的俊臉上:“怎么今天吃的比我還少?”
“胃口不太好。”他放下刀叉,姿態清貴。
宋千媞一愣:“會不會是昨晚追尾,傷到了內里?”
溫霖言道:“不是。”
她問:“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溫霖言搖頭:“沒有。”
宋千媞的心里一揪:“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穩妥。”
她喊來服務員買了單,然后拉著溫霖言往外走。
無論溫霖言怎么解釋,他沒有皮外傷,也沒有內傷,她就是不放心,非要拉著他去醫院。
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們看到方管家從醫院里出來,手是拎著保溫桶。
溫霖言一把抓住宋千媞的手腕,大步往里走,步伐又疾又步。
宋千媞側頭看著他,疑惑的眨了眨眼。
余光瞥到迎面走來的方管家時,她頓時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反常了。
她還記得方管家。
之前他去珠江景園找過溫霖言。
溫霖言說他騷擾他。
兩人之間肯定有什么過節,溫霖言不想看到這個人,所以才走這么快。
方管家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溫霖言愣了一下,隨后臉上浮出笑容。
他張嘴正準備叫他時,就見他拉著宋千媞疾步從他面前走過。
方管家回頭看了一眼走遠的兩人,搖頭嘆息。
少爺的性子隨了老爺年輕的時候,太倔,太固執了。
——方博,我還想看他結婚生子呢,可我等不到了。
——你說,他的第一個孩子會是兒子,還是女兒?
——你說,我到底要怎么做,他才會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