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妻子因為別的男人精神出了問題,心里都會不好受,而且這人還是她的前夫。
其實他一直知道,雖然他和孟貞做了十二年的夫妻,但是孟貞的心里沒有他。
他一直告訴自己,沒關系,只要能娶到她,和她相守一生他就滿足了,可這都是他安慰自己的話。
每個人都是貪心的,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喜歡自己,心里裝著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沉默過后,他道:“帶她回愛爾蘭,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
“你現在不能帶走她。”溫霖言道。
奚柏為皺眉:“為什么?”
孟貞從后門進來,她的身后跟著張媽。
“永超。”孟貞朝兩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溫婉的笑。
今日的她穿著一身藏藍色雪紡長裙,胸前有幾顆復古盤扣,精神比前兩日好多了。
看到她花白的頭發,奚柏為愣了愣,慢慢地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孟貞沖奚柏為喊道:“爸。”
客廳里的氣氛有點詭異。
好在奚柏為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沒有過多的驚訝。
孟貞沖張媽使了個眼色,張媽帶著孟貞上樓去休息。
客廳里又只剩下了溫霖言和奚柏為兩人。
“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只能暫時先留在國內。”
“可我不能在國內待太久。”
奚柏為是教授,這次回國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我會照顧好她。”溫霖言道,“等她病情好一點,你再回國接她。”
孟貞是他母親,把她交給他,奚柏為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這個時候,他想陪在她的身邊,所以一臉的猶豫。
方管家將咖啡端給他們,溫霖言端起喝了一口:“你就算要帶她走,她也不一定會跟你走,她現在把我當成我爸。”
奚柏為道:“待我問過她再說。”
溫霖言看向方管家:“去樓上將夫人請下來。”
方管家應聲上樓,過了一會兒孟貞從樓上下來。
孟貞走到溫霖言跟前,淺笑盈盈的道:“永超,你叫我?”
“阿貞。”看到她如今這樣,奚柏為的心里一痛。
孟貞看向他:“爸。”
奚柏為道:“我想帶你回愛爾蘭。”
“回愛爾蘭?”孟貞蹙眉,眉間流露著一絲疑惑。
奚柏為改口:“說錯了,是帶你去愛爾蘭。”
孟貞看向溫霖言,目光溫溫柔柔:“永超,你也去嗎?”
溫霖言搖頭:“公司這邊走不開。”
“那我也不去。”孟貞嘀咕了一句,看向奚柏為道,“爸,我和永超都已經結婚了,你為什么還想把我們分開?我們都已經有阿言了,我是不會跟你去愛爾蘭的,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
雖然知道她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說的這番話,可奚柏為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
從始至終,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溫永超。
“阿貞。”他溫柔的喚她,想把她喚醒,“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阿貞,我是柏為啊,為什么你認不出我?
為什么他都死了,你還記得他?
孟貞茫然的看著他:“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