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秦徽月點頭:“嗯。”
林豫走到林晟的跟前,推著他往病房外走。
回去的時候,林晟坐的是林豫的車,林豫不停的從后視鏡里觀察他,同時在心里醞釀著,如果他開口問起,他該如何解釋。
林晟既然一開始沒挑破,就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而現在亦不會挑破。
大哥能留著徽月少女時期用過的發夾,那說明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歡她。
這份愛連他都被震撼到了,也佩服大哥的長情。
倘若真的和徽月離了婚,大哥會是她的好歸宿。
可是一這么想,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可若不離婚,他的腿治不好,就這樣了,他除了能拖累她,什么都給不了。
人的一生為什么總是會有那么多的后悔?
以前她愛他時,他沒把這份愛放在心上,如今他想要愛她時,卻已經沒有資格了。
一直回到家,兄弟兩人都沒說一句話,他們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默契,都不想把話拎到明面上,讓彼此難堪。
林豫這晚睡的不太好,而林晟比他更差,幾乎失眠到天亮。
早餐過后,林豫要去上班,他要去醫院,林豫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淡淡的道:“不用了,你不順路,會耽誤你的時間,讓司機送我就好了。”
若是放在以前,林豫可能會堅持送他,可如今不一樣了,若堅持送他,會讓林晟誤會他也想去醫院,所以他便再說什么。
到了醫院,司機推著他來到住院部。
推開病房的門,房間里靜悄悄的,要不是秦徽月在動,林晟還以為她還沒醒。
林母昨晚熬了夜,這會兒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休息了一晚,她的精神比昨天剛醒來時好了許多,只是看林母在睡,說話刻意放輕了一些。
“你怎么來的這么早?”
林晟道:“反正在家里待著也沒事。”
看他的神色有些憔悴,秦徽月問:“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林晟坦然承認。
秦徽月道:“你不用內疚。”
林晟定定地看著她,他想說,他不完全是心里內疚,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么抑制心里如蔓藤一般迅速生長的感情。
八點半,醫生來查房,他問了醫生秦徽月能不能吃東西。
醫生說可以吃些流食,他才讓司機將帶來的粥倒了一些在碗里。
司機幫忙將秦徽月扶起,給她墊了枕頭讓她靠著,然后拿過桌上的粥碗。
林晟將粥接過,要給秦徽月喂,秦徽月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林晟道:“我的手沒廢,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個廢物,連喂粥這種事都做不了?”
秦徽月緘默,在他舀起一勺喂到自己嘴邊時,默默地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