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足夠岳晴晴從小小豆包長成小豆包,也足夠岳建南從青澀少年長成疼媳婦的好男人。
岳家人原本疼媳婦就是大葉村出了名的,岳建南簡直將這項傳統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三年靠著養魚他也算賺了點錢,可每次去城里都得花不少錢。
別人都是進城買些好東西,岳建南是搜羅村里的東西往城里帶。
仿佛城里是缺衣少食苦窯洞,于雅嫻就是那孤苦伶仃小可憐。
岳建西這種老實人冷眼看著,都覺得弟弟簡直就像李瘸子家里那條哈巴狗。
每次見著主人就往上生撲,扔根骨頭更得樂顛顛地搖尾巴。
要是一般娘見兒子還沒結婚就這幅德行,肯定得說兩句。
林春菊心大,總拿兒孫自有兒孫福安慰自己。
轉頭就當沒看見,眼不見心不煩嘛。
畢竟這錢都是老三自己出的,家里只給他出了定親錢。
只是她和于家提了兩次,畢竟家里兒女年齡都差不多了。
就算按照村里的規矩,從定親這么久也該結婚了。
于母卻打太極似的推回來,說孩子正準備高考呢,等考完試出了成績再說。
林春菊一算,至少還得等半年。
回來就問岳建南的意思。
岳建南一開始是不太樂意的。
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可和于雅嫻的進度頂多停留在沒人的時候親親嘴。
有人的時候連腮幫子都不一定親的著。
晚上一個人睡著硬板床,岳建南也想身邊有個媳婦摟著。
答應于家人的房子已經蓋起來了,里面的家具也置辦的差不多了,電冰箱和洗衣機都給抱回了家。
就剩下一臺大彩電,岳建南想著過兩個月手里再攢點,問哥哥借點,也能從城里買回來。
現在日子到了,于家卻三年又三年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去找于雅嫻,想問問看既然歲數都到了,兩人不如先領個證。
等出成績再辦婚宴也行啊。
于雅嫻就抿著唇可憐巴巴地盯著岳建南。
“婚禮這輩子可就一次,我想拿了通知書風風光光地嫁給你,現在村里人都說你有本事,我也得配得上你才行。”
岳建南一聽,嘴差點咧到耳后根,哪里還有半點意見。
村里人有時候開玩笑打趣岳建南。
岳老三你都定親三年了怎么媳婦還沒抱回家,小心到時候跟別人跑了。
岳建南就狠狠呸回去,“放屁,我媳婦對我的是一片丹心向陽開,你們懂什么叫浪漫嗎?小心我魚不賣給你們。”
岳建南的魚可是城里大飯店的緊俏貨,賣給村里都看在鄉里鄉親的情面上。
那人只好跟著閉了嘴,點頭應道:“是是是,我們沒讀過書文化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浪漫。”
心中卻嗤之以鼻。
就天天見你小子給于家給城里送東西,每次于家姑娘回來都騎著自行車大包小包接送。
可于家也沒見對你這女婿多熱絡。
這就是浪漫嗎?怕了怕了。
岳建南不管這些,他滿腦子只想著又要進城看媳婦了。
一早出門的時候,卻感覺腿上多了點分量。
一低頭,岳晴晴抱著他褲腿,揚起包子臉看著他。
“小叔,帶晴晴一起嘛。”
岳建南一看樂了,小家伙身上穿的整整齊齊,帽子手套一個不少。
這不是臨時起意,是蓄謀已久啊。
“小叔進城去學校看媳婦,你跟著干啥去?”
岳晴晴眼珠一轉,“我陪你一起看。”
“乖,在家待著,小叔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岳建南扒開侄女小手就要出門,可岳晴晴蹬蹬蹬又跑過來,繼續抱著。
“帶我嘛,我可乖了。”
岳建南剛想高喊一聲娘,讓林春菊收拾這小東西。
但一想家里人平日對晴晴的寵溺態度,估計叫過來后挨收拾的成了自己。
“那去了以后小叔把你放在傳達室,你陪著張大爺聊聊天行不?”
他可不想帶個電燈泡打擾和媳婦的二人世界。
“知道啦!”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進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