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官盯著岳晴晴，他見過很多窮兇極惡的人。
以他從警幾十年的經歷來說。
一個犯了罪的少女不可能做到這么淡定。
但他沒過早地做出判斷，而是接著問道：“學歷。”
“大學在讀。”
“是明華大學的？”
“是。”
即便這些材料在剛進來的時候已經記錄了一遍，兩位警察還是一絲不茍地問下去。
一方面是流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對方心理壓力。
有一個審訊的小技巧。
當連續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并且能確保對方回答的是真實時，猛地在其中夾雜一個關鍵問題。
被訊問的人大概率會說實話。
正如此刻，老警察陡然發問。
“杜若燕說你們在開學初因為一些事鬧得很不愉快，是嗎？”
岳晴晴做出思索模樣。
“她說的應該是學校交換生的事，之前學校有規定，每個學院按照績點排名選出交換生，當時學生會動了些手腳讓杜海燕成為年級第一，后來在學校的查證下發現了作弊行為，因而她的資格被取消了。”
“重新核算績點后，我的分數是年級第一，拿到了交換生名額。”
老警察若有所思，“所以你們兩個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爭執？”
岳晴晴搖搖頭，“并沒有，學校給我正了名，我也拿到了自己該拿的東西，所以我并沒有什么不甘心。”
換言之，如果這件事中有人心存怨恨，也應當是被取消名額的杜若燕，而非自己。
老警察皺著眉，發現岳晴晴的確敏銳的可怕。
很輕易地洗脫了犯罪動機。
這時旁邊那位長相和藹的年輕警察發話了。
“岳晴晴你不用緊張，我們叫你過來也是為了了解情況，畢竟今天你和杜若燕是一起去了案發地點，而最終她受到了侵害。”
“從這點來看，你的確有嫌疑不是嗎？”
岳晴晴點點頭，“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件事，那我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好，你說。”年輕警察口吻溫和，循循善誘著，“如果真的不是你，我們肯定也會為你洗脫冤屈。”
“你們說杜若燕受到了侵害，但今天在我眼中情況是這樣的，當時白姐，也就是杜若燕的表姐——白憐憐，邀請我們去唱歌，中間我們三個都喝了點酒，有些醉了。”
“白憐憐說要出去透透風，我感覺也有點不舒服，所以緊隨其后，等我回來時恰好在包廂門口遇到了白憐憐，我們推開門，發現一個男人在包廂里，似乎和杜若燕同學剛剛發生了點什么。”
“但由于杜若燕并未向我們求救，那個男人也莫名其妙地對著白憐憐發火，所以我以為是她們家里的事，為了避免尷尬，我就提前離開了。”
岳晴晴的話讓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她的說辭簡直和杜若燕大相徑庭，根本挨不上邊。
可從他們之前調取的KTV走廊監控來看，兩種說法竟然都有可能。
而且他們還從岳晴晴的話語中發現一點不對勁。
“你說白憐憐是杜若燕的表姐？”
“是啊，這點有什么問題嗎？”
岳晴晴坦然的態度讓兩位警察對視一眼。
當然有問題，白憐憐和杜若燕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籍貫都不一樣，怎么可能是表姐妹這樣的親戚？
可岳晴晴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又是毫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