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傻，你好傻。”芽芽舍不得說一個重字，只不斷的重復傻。
懷中的小丫頭不停的在顫抖，哭的都打起了嗝，好不可憐。
“對不起芽芽。”程琉玉羞愧萬分，眼淚流的更兇了，像是要把這輩子的淚都給流干似的：“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好，害的妹妹如此為他難過。
“你沒有對不起芽芽，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傅遠霆走來，面色緊繃。
看著一副很兇的樣子，可他的眼底里卻全是關心。
這可是他的親弟弟，他自然無法做到漠視。
“為了這種人，賠了自己值得嗎？”傅遠霆再次道。
程琉玉沒說話，依舊只是哭。
他當然知道不值得。
可是他真的是太恨太恨了。
憑什么程父這種人還能整天逍遙自在的活著，而他那么好的養母和妹妹卻要長眠于地。
憑什么！
傅遠霆如何能看不出少年的內心。
這種事，便是給他，他也不會放過對方。
只是，他不會蠢到親自動手殺人。
不過這些也沒必要提了，傅遠霆直接開門見山：“你想要為養母和妹妹報仇的話應該和我們說，我們會有辦法幫助你的。”
少年愣住，驚愕的看著傅遠霆幾人。
“你……你們怎么會知道？”他語氣結巴，充斥著難以置信。
這種事明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他們怎么會也清楚？
“這個你先別管。”傅遠霆暫時不想解釋系統的事情，只告訴他：“總之，你不要再干蠢事了，我們會讓你養父繩之以法，讓你養母和未出世的妹妹得以安息。”
雖說不能親手了結程父這點讓程琉玉有些遺憾，但如果能將程父繩之以法，那確實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樣，他就不用再當個殺人犯了。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可是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還能翻案嗎？”程琉玉還是將內心的遲疑問了出來。
“自然能。”接話的是薄逸塵：“以現在的鑒定技術完全可以。”
“是的，所以你就等著讓他落入法網，不要再自己尋私仇了。”陸斯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開口撫慰。
程琉玉抿了抿唇角，接著用力點頭：“好，我答應你們。”
“哥哥，你剛剛是怎么想明白的？”芽芽的心底有疑問。
她可記得很清楚，在系統叔叔給他播放的畫面中，六哥可是毫不猶豫的就設計了程父。
中途可是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
程琉玉對著小丫頭燦若星辰的眸子，開口說：“我本來是想殺了他的，可是，我不想芽芽有一個殺人犯哥哥。”
“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芽芽你被人指指點點。”
那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他從小到大都在經歷。
雖不至于傷筋動骨，可內心卻備受折磨。
自卑，羞恥，怯弱，自棄，自厭。
各種糟糕的情緒會像水一樣，殘忍的將人裹住。
芽芽以后是要成為優秀的芭蕾舞者，他不能成為她人生中的污點，更不能讓她被人鄙夷。
他以前沒能保護好養母和妹妹，以后，不能再保護不好芽芽妹妹了。
所以，他才會及時的把程父從地窖中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