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后，芽芽的聲音戛然而止。
“都教完了嗎？”賀執言隱隱遺憾的開口。
芽芽一邊收拾書本，一邊點頭：“是啊，因為今天教的知識點比較難，所以老師就沒教多少。”
賀執言沉默了。
就這？就這？
“你六哥還適應新學校嗎？”賀執言實在是不想芽芽那么快離開，所以向來少言寡語的他，絞盡腦汁想話題。
芽芽本來是要走的，因為哥哥們本來就不高興她每天都來輔導賀執言功課，要是再回去晚了，他們一定會更不高興的。
但現在，芽芽這個小話癆重新坐在椅子上，頗為自豪的同他說：“適應的，而且六哥上次月考還考了年紀第十呢！可厲害了！”
一中，全市最好的中學，能考進年紀前十，如果能一直保持，那么以后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任他挑。
“確實很厲害。”吝嗇的賀執言也忍不住夸了句。
一個來自山村的孩子，能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取得這樣的成績，真的很了不起。
要知道，能上一中的學生，除了少部分是交的贊助費，更多的都是憑真成績，他們從小的教育可不是程琉玉所在的山村小學能比的。
但現在程琉玉硬是憑著自己，和他們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不，更準確的說，是超過了他們絕大部分人。
“那是！”聽到有人夸自家哥哥，芽芽那叫一個樂啊，繼續炫耀：“學校還給他發了獎學金，你看，六哥一拿到獎學金，就給我買了這個圍巾，好看嗎？”
芽芽晃了晃正圍在脖子上的藍色圍巾。
賀執言點頭：“好看。”
芽芽撇了撇嘴，總覺得他有些敷衍：“那你到底說說，這圍巾具體好看在哪？”
說著，芽芽往他面前湊了湊，方便他更清楚的觀看脖子上的這條圍巾。
可小丫頭卻沒意識到他們此刻近的有些過分，兩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塊了，呼出的氣息交織在一塊。
賀執言臉忍不住浮紅，輕咳一聲后，找詞夸贊。
“首先圍巾的霧藍色很襯你的皮膚，讓你本就雪白的膚色顯得更加細嫩，其次圍巾上的小熊更添加了可愛，最后尾部的毛絨圓球更將圍巾……”
只聽賀執言一板一眼的說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做閱讀理解題。
目瞪口呆的芽芽：……忽覺一群羊駝崩騰而過。
“行了行了，已經夠了。”見他還沒停下來，芽芽干脆伸手捂住他的嘴。
賀執言無辜的眨了眨眼：“是你讓我夸的。”
“那我也沒讓你夸成小作文。”芽芽哭笑不得。
賀執言含笑：“沒辦法，誰讓這實在是太好看了。”
明知道她說的是圍巾，可芽芽的還是忍不住羞澀起來，小臉紅撲撲，抓著自己的書包就跳了起來。
“那個……我，我要回去了。”
說著，小丫頭就逃也似的離開。
賀執言笑意更濃。
其實他剛才說的不是圍巾，而是她。
…
剛出醫院，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芽芽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