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昂起下巴，愈發理直氣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女兒都躺在這里求您幫忙了，您做父親的還這般冷血無情鐵石心腸，這又是什么道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蓬萊，“…………”
氣的直翻白眼，“你少跟為師玩文字游戲，正道不走，專門走歪門邪道，都是叫外面那個臭男人給你帶壞了！”
宋昭護短道，“那是您徒婿，有您這么貶低自家人的嗎？”
蓬萊眼睛瞪的溜圓。
宋昭也把眼睛瞪的溜圓。
師徒二人彼此瞪了半響，最終蓬萊敗下陣來。
“你要復原斯聿的命格，也不是不可以。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大盛朝曾因你二人覆滅，他將帝位化為權利的刀劍殺生滅世。如今一句彌補好了，又想安然無恙的回去稱帝，世間公道何在？即便是為師，也不能逆天而為。”
又是這熟悉的套路。
宋昭聳聳肩，“您老有話就直說，只要是徒兒能力范圍可以做到的，那都不是問題。”
“等價交換，斯聿是為了使你重生獻出的靈魂命格，以及消除業障付出的永生輪回。你若想復原他的命格，那就只能你付出永生輪回的代價。”
蓬萊兩手揣進袖管中，眉目正色道，“你如今的命格可是能保你每一世都能稱后的，比斯聿的命格可金貴多了，你真的愿意只活這一世？”
“我愿意。”
宋昭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蓬萊微怔，隨即一笑。
“世間因果，都是循環。曾經為師問過斯聿同樣的問題，他也是這般毫不猶豫。你既想好，為師愿意助你，但你要記住，你與他只有這一世啦！”
這一世后。
世間再不會有宋昭跟斯聿。
宋昭滿臉輕松的說道，“若來生不再有斯聿的存在，我即便能世世榮華，又有什么意義？倒不如過好我們僅有的一輩子。我愿與他，只爭朝夕，不爭來世。”
蓬萊沉默良久，點了點頭，“行，既然你想好了，那就不能反悔了。你好好養著，為師先回去了。”
宋昭動了動手指，終是忍不住抬眸問道，“師傅，既然斯聿已經付出了永生輪回的代價。為何重生后，他還在？”
蓬萊慢悠悠看她一眼，哼道，“為師若什么都告訴你，那不如你來做這個師傅？你這么雞賊，為師若教會徒弟，遲早有天，會餓死為師的。”
宋昭忍不住一笑。
她看著蓬萊踏出房門，莫名有種再也不會見到師傅的既視感，又是問道，“師傅，我們以后還能再見面嗎？”
蓬萊頭也不回，負手沖著宋昭搖了搖，
“為師忙著，哪有空見你這個孽女，你呀還是好好珍惜生命，同外面那個臭男人好好過日子吧。”
關上門。
守在外面的斯聿趕緊攔下蓬萊，“蓬萊掌門，阿昭沒事了吧？”
蓬萊看了眼斯聿，頗為認真的嘆了口氣，“我來晚了，那孽徒的腿治不好了，恐怕再也不能站起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