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佑回到養心殿安置。
皇后蕭似錦早已等在寢屋,溫柔小意的來為戚佑更衣。
“陛下,您今夜喝了太多酒,臣妾親手給您煎了醒酒湯,給您盛一碗?”
戚佑按了按眉心,冷淡道,“不用,你回你的椒房殿去,朕今晚要處理政務。”
自戚佑登基以后,蕭似錦就沒侍寢過,她有些不甘心,“陛下,您保重身體……”
“朕說退下。”
戚佑聲音沉了下去。
他一貫溫柔,這是第一次沒有掩飾自己的鋒芒。
那么銳利。
蕭似錦嚇了一跳,一時竟不敢與戚佑對視,白著臉離開了。
原來再溫柔的男子接觸到了權勢,也會變得判若兩人啊。
蕭似錦走后,戚佑又把宮人叫出去,緊跟著就打開了寢屋里面的密室。
芙蓉從里面走出來,一邊行禮一邊把手里的一疊信封遞給戚佑,“陛下,這里便是之前昭陽郡主吩咐芙蓉給先帝下藥的證據。”
戚佑一一翻閱,陰沉的眉目漸漸恢復以往的溫潤清澈。
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操控宋昭了。
只是光操控宋昭不夠。
他必須要除去斯聿那個不安因素,他實在是受不了那人插手一星半點的朝政了。
芙蓉觀察著戚佑的神態,繼而微笑道,“其實芙蓉有一個辦法,能叫陛下心想事成。”
戚佑挑眉,“說。”
芙蓉掩唇輕笑,“鎮國將軍不日后便凱旋,若陛下能拿到宋將軍手里一半的軍權,再將群臣的妻女哄進宮圈禁,便能趁機威脅拿到剩下的一半軍權。”
“如此,大盛朝全部的軍權都會握在您的手里。那時候,您想除帝師,輕而易舉。”
戚佑平靜道,“你說的不錯,可你以為,朕如何能拿到鎮國將軍手里的虎符?”
那個莽漢把虎符捏的死死的,先帝盼到死都能拿到一分。
他又怎么拿?
芙蓉咯咯咯的嬌笑起來,“您可是陛下,您若是請鎮國將軍吃宴,鎮國將軍能不來?
待鎮國將軍人事不知時,再遭遇個刺客,使得鎮國將軍重傷不治,陛下便能順其自然的,拿到虎符。”
戚佑聞言,目光灼起。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辦法。
一旦鎮國將軍重傷,就沒有資格上戰場。
他就能合情合理的收走虎符。
宋家失去宋稟這個支柱,軍士們失去頭領,戚佑就不擔心自己皇位受到威脅。
用先帝之死威脅宋昭不能求助南越。
他就有了能與斯聿抗衡的能力。
*
三日后,宋稟帶隊凱旋。
當日。
宋昭與斯聿特地回將軍府隨宋家人一同迎接宋稟。
隊伍剛到府門,宋稟就急吼吼的沖到宋昭面前。
看見小女兒坐在輪椅上,被曬的黢黑的老父親流下了辛酸悲痛的眼淚。
“老子在路上就聽說小心肝的腿被南越王那個老東西給害了,那個賤畜在哪,老子這就提刀去把他給砍了!”
宋家人費了好大唇舌才摁住了躁動的宋稟。
宋老太君沒好氣道,“南越王昨兒就啟程回南越了,你現在追上去砍吧。”
宋稟果真要往外沖。
沖到一半,想到什么,又回來,朝著云氏擠眉弄眼的問,“那啥媳婦……聽說南越王是你的兄長……我追過去砍他,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