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您怎么說?”
無視黎老二的死亡威脅,姚碧蓮又扭頭望向韓春草,“還有,現在不是之前的價碼了,我要四千塊。”
“別跟我說沒有!”
“我知道,你們有!”
“孫二娘什么都跟我說了!”
“要么給錢,要么你就等著給你那烏龜王八蛋的男人,還有這倆混賬兒子買棺材吧!”
論起混賬無賴,姚碧蓮一點兒不比男人差。尤其是現在的她,破罐子破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村支書王振國跟村會計站在旁邊,完全成了旁觀者。
事情到了這種魚死網破的程度,他倆作為調解人,根本就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這個時候往上撞,純粹就是腦袋有問題。
若是可能,他們都想現在離開,最好是從頭到尾都不曾參與過其中。
然而,他們卻被攪了進來。
“媽,救我啊!”
“我真的會死啊,媽——”
姚碧蓮越是硬氣,黎老五越是慫包。
韓春草沒有立刻給出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黎老大和黎鈞、黎老四都沉默著,這個時候,也不是他們表態的時候。
四千塊錢!
拿得出來嗎?
分家的時候,一家是分了四百多塊錢。如果說真的能拿出來,也就意味著,他們兄弟五個手里的錢,加起來還有他們爹媽手里的錢多。
這是怎樣的一個心情?
一般的人家分家,爹媽單獨占一份,但通常也就比分給兒子們的多一點兒,還有的人家干脆是爹媽分得最少。
畢竟,老口子以后的養老,都要靠著兒子。
可現在呢,如果他們的爹媽分得的是他們五兄弟的總和還多?
“老五啊,媽沒有這么多錢!”
韓春草終于開口了。
然后,她望向姚碧蓮,緩聲道:“姚碧蓮,我不知道孫二娘是怎么跟你說的,但是,你就算是把老黎家搬空了,也湊不出四千塊錢來!”
“騙誰呢?”
姚碧蓮冷哼一聲,“黎正言那個老烏龜跟孫二娘說過,他早在剛解放那會兒就把你家的金銀什么的都藏了起來。”
“他只拿了一小部分捐給政府,換了個好聽的名頭回來。要不然,你們家怎么可能安穩渡過那些年?”
“就算是你韓春草的娘家人護著,也不可能!”
“所以,你們有錢!”
“沒錢就給我金子,銀子!”
事實上,一如韓春草猜測,姚碧蓮一早就發現了跟她睡覺的人不是孫鐸,只是她沒有點破,反正跟誰睡不是睡?
等后來知道是黎正言時,姚碧蓮就更是把事情捂得死死的,反而擺出一個孝順兒媳婦的樣子,指望著能從黎正言那里多弄點好東西傍身。畢竟,老東西年紀一大把,他若是死了,她也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而她能拿到黎老五和黎老五的把柄,也是黎正言的功勞。
若不是黎正言喝醉酒說了一些事情,她姚碧蓮一個婦道人家,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但,她不會把這些說出來。
她只要好處!
畢竟如果說出來,她這個受害人的身份,還怎么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