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挨打是因為自己犯錯了。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他的父親從來就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只是將她當成了一個不該存在的錯誤。
……
房間里,黎錦也被外面文父的一番話給雷了個外焦里嫩。
這人,居然有這么惡毒的心思!
既然不愿意娶,誰還能逼著他娶不成?
無非是自己不想去承擔自己的身份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要承受的一些磨難,自己選擇了屈服,卻轉過頭來,將這一切怪責到了自己妻子的身上。
忘恩負義,不外如是啊!
黎錦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哪怕是黎正言這個名義上的祖父,跟文父一筆,都有些小巫見大巫,簡直屬于只能給文父提鞋的小輩。
“文昌平!”
“你還是人嗎?”
“你恨我,恨我爹,恨我娘,可是這跟娉娉什么關系?”
“她也是你的女兒!”
“放屁!”
聽到文母的話,文父厲喝一聲,“這個賠錢貨,身上流著你爹那個老泥腿子的骯臟的臭血,也配入我文家的族譜?”
“想得倒是美!”
“我文昌平,這輩子就一個兒子!”
“在我文家的族譜上,我文昌平,只有一個兒子!”
“沒想到吧,我有兒子!”
“呂翠花,我,文昌平有兒子,而你呂家,要絕后了!”
“你,畜生不如!”
“你忘恩負義,你白眼狼!”
文母瞪著文父,氣得要噴血,可嘴里說出來的話,實在是缺少殺傷力。
黎錦在房間里聽著文母的怒斥,真真是很無語。
得!
她算是知道文娉像誰了!
就這嘴笨的樣子,跟她母親是真的是像了個十成十。
不過,黎錦倒是覺得挺好。若是文娉跟他父親文昌平一個樣子,那么,她是怎么也不敢跟著姐妹兒化干戈為玉帛的。
“對,我忘恩負義,我禽獸不如,可是,那又怎樣呢?”
文父很無所謂地望著文母。
“媽,你別說了,你說不贏他的。”
“這個人,從來都是耍嘴皮子的。你聽我的,咱們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媽,好不好?聽我的,去自首!”
“咱犯了錯誤不要緊,咱們可以改!”
“可若是咱們就這樣走了,姥爺和姥姥一輩子的名聲,也就被毀了!”
“您欠了多少錢,女兒賺錢還,咱們爭取減刑。不管多少年,女兒都會等著你,等你出來,給您養老!”
說到這里,文娉已經是淚流滿面。
而她的母親,同樣是哭得肝腸寸斷,一輩子的錯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