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嶼干脆跪坐在地毯上，伸手把這一小糯米團子攬到懷里。
“乖寶，抬頭看看哥哥好不好？”
路安然是被裴嶼兇怕了，不敢反抗他，只能順從地把哭成小花貓兒似的小臉蛋抬起來。
裴嶼看到她緊緊咬著下唇的動作心尖一跳，語氣微抖，“乖，把牙齒松開，讓哥哥看一下。”
路安然剛剛松口，新鮮的血珠就從那小小的傷口里滲出。
“疼不疼？”裴嶼看的心臟驟緊，眉頭緊蹙地似乎能夾死蒼蠅，語氣卻竭力地溫柔，生怕再嚇到她。
路安然后知后覺地感到刺痛，本想要倔強地不哭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委屈出聲，“疼～”
“乖，不哭了，哥哥錯了，哥哥給你道歉，嗯？”
路安然一聽到裴嶼這么溫柔的語氣，眼淚就像是決堤了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嗚嗚嗚嗚騙子！你在……在外面養小情人……還兇窩……還吼我！”
到底誰教的五歲小孩兒小情人幾個字。
裴嶼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疼地恨不得替她哭，“哥哥真的沒有養小情人，你去問你的管家爺爺，管家爺爺不會騙人的。”
“是啊小小姐，我們小少爺潔身自好，從來不理會外面的鶯鶯燕燕，小小姐是我跟了小少爺這十幾年來第一個近身的女孩子。”
老管家關鍵時刻立刻跳了出來，他們小少爺也真是的，開玩笑沒有個度，誰看這小奶包子哭不心疼啊。
“乖寶不哭了好不好，對不起，哭了哥哥心疼。”
這絕對是裴嶼出生至今說過最多對不起的一天，一世英名敗在這個小祖宗手里。
路安然這才漸漸地緩過來，但是心里的委屈還是堆得像一座小山丘，軟綿綿的聲音像是一小團棉花糖，“不要原諒你……”
“能告訴哥哥為什么嗎。”裴嶼耐心地擦著她的眼淚，認真地問道。
“哥哥……剛剛兇我……”
裴嶼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一閃而過的害怕，心臟更是被攥的喘不過氣。
裴嶼恨不得穿越回去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再怎么也要憋著自己的脾氣不能兇這個小祖宗。
“以后不會了，哥哥向你發誓。”
“可是你真的超級兇，嗚嗚嗚嗚嗚……”小東西的眼淚說來就來，攪得裴嶼是猝不及防。
“以后都不會了，好不好？”裴嶼伸手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哥哥向你發誓，如果……”
“不要發誓……”老祖宗說，凡人發誓都是為了違背的。
路安然伸手抱著他的脖頸，把小臉蛋埋在裴嶼的脖頸間偷偷哭。
裴嶼見她還愿意抱著自己，心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稍微落了地。
“以后不說離家出走了好不好？”
小家伙的哭聲頓住，兩秒鐘后才甕聲甕氣地回答，“看你表現……”
“求求小安然了，嗯？不要再說離家出走了。”
如果可以，那就讓他奢望著這個家的存在吧。
小安然敏銳地察覺到哥哥的情緒也有些脆弱，她伸手擦了擦眼淚，稍稍和裴嶼拉開了些距離注視著他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