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
路安然看著裴嶼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的眸子，內心的不安不停的被放大，她小聲地嚀叮著，妄圖拉回裴嶼逐漸消散的理智。
她疼的五官緊緊地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周圍的人都心疼的恨不得抱過來在懷里揉一揉。
“誰干的。”
裴嶼的語氣平平，卻恰是這樣沒有抑揚頓挫起伏的三個字，像是地雷一般深埋在眾人的跟前。
仿佛只要往前走一步，便會粉身碎骨。
院長看著這種氛圍，還是攥緊了掌心，滿臉愧疚地開口，“裴總，都是”
路安然沒有給院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迅速地打斷了院長的話，“哥哥不是的，就是我自己摔傷的，只是看起來有些嚴重而已，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路安然的聲音逐漸變得迫切，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抓著裴嶼的手指，卻不甚把摔的血肉模糊的手肘也暴露在裴嶼的眼前。
裴嶼的眸光觸及路安然的手臂后，所有強忍的冷靜自持全然消失，所有的怒意在頃刻間炸開，“路安然，你給我閉嘴！你，解釋，她怎么摔的。”
裴嶼緊緊地捏著路安然的手腕，緊抓的五指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
他剛開車回公司沒兩步，轉頭發現路安然的小背包落在了車上。
待他返回到這兒的時候，就聽到工作人員提起剛剛同行的有個小女孩被個自閉癥的孩子撞傷，現在在醫務室。
裴嶼當時整個大腦都嗡嗡作響，那個受傷的女孩子是路安然嗎，剛剛看到的同行人里只有路安然一個孩子，后面是不是有別的孩子來，如果是路安然，那傷到哪兒了，磕破了皮，還是磕到了腦袋，有生命危險嗎？
恐懼如潮水般侵沒裴嶼的心頭，母親轟然倒地，一動不動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
他揪著那兩個討論的人的衣領，幾乎是失去理智地詢問醫務室的位置。
待他到醫務室的哪一個瞬間，看到的便是路安然哄著眼眶在處理傷口，聽到的便是，不要告訴哥哥。
但是看到路安然是清醒著的那一瞬間，裴嶼承認，自己如釋重負，但是目及路安然手上的傷口，裴嶼的心還是緊緊地揪起。
院長顯然也是被裴嶼的那聲滿是怒意的吼聲嚇白了臉，她磕磕絆絆地開口。
“撞……撞到這位小朋友的……是……是我們這兒一個孩子……自閉癥的孩子……他帶著攻擊性……但……但是最近已經好了很多……可能是今天看到陌生人……比……比較緊張……所以就……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們愿意賠償……”
裴嶼冷厲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溫情可言，他嘲諷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冰冷的語氣伴著顯而易見的譏諷，“賠償？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病患者，就應該送到專業的精神病院，至于你們這兒，療養所？培養精神病的地方嗎？占用資源，沒有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