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叫欣欣是嗎？小朋友撒謊，可是會被惡魔帶到地獄受懲罰的呢。”
欒黔伸手微微推了推自己的鏡框，眼角的淚痣像是惡魔的淚滴，一點一點地纏上姜紫欣的心房。
姜紫欣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小身子忽然打了個哆嗦。
“我……我沒有撒謊……”
姜紫欣的聲音明顯地夾雜著幾分顫抖。
“哦？真的沒有撒謊嗎？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剛剛都發生了什么。”
欒黔的語氣溫和地讓人仿佛是在熏陶著夏日和煦的暖陽和夏末微熱的暖風，柔和的讓人不禁陶醉其中。
姜紫欣下意識地想要逃開欒黔的眼神，卻發現自己怎么也逃離不開。
她輕輕地顫抖著身子，眼淚一點一點地漫出了眼眶。
“別這么怕我，做錯事了就要懂得去彌補，剛剛那個哥哥怎么告訴你的，快去和那位小朋友道歉就好了。”
欒黔的語調優雅地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帶著隱隱的蠱惑。
姜紫欣就像是受了惡魔的引誘，戰戰兢兢地上前拉了拉路安然的衣袖。
“對……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路安然聽到姜紫欣的道歉，悶悶地把腦袋藏到了裴霄的肩膀上。
欒黔微微抬眸看了眼路安然，眼底的思緒如暗潮涌動，看向姜紫欣的眸子里又暗暗含了兩分陰狠。
“那位小朋友好像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這樣的話……”
欒黔溫柔的語氣微微頓住，嚇得姜紫欣又是渾身一個哆嗦，眼淚無聲地從眼眶里跑出。
“求……求求你……原諒我……對……對不起……”
姜紫欣懇切地看向路安然，卑微乞求的模樣與先前的趾高氣揚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欽佩的目光如源泉般落在欒黔的身上。
只有姜紫欣才能感受到這一刻來自內心深處的一種恐懼，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路安然看了眼姜紫欣，然后軟巴巴地抱住了裴霄的脖頸，軟綿綿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了裴霄的耳中。
“要是……要是安然不原諒她……安然是不是也是壞小孩……可是她剛剛欺負小哥哥了……她不是真的在和小哥哥道歉……安然沒有關系……可是小哥哥才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路安然強忍著哭意的聲音讓周遭的人都聽得極其心疼。
“怎么會，安然怎么會是壞小孩，大家都很喜歡安然呢，安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乖的小孩，是最讓人喜歡的小朋友！你可是我們裴家的驕傲！爺爺還說想見見你呢。”
裴霄就見不得路安然這種自我懷疑的樣子，這么一來，裴霄就更是對這個姜紫欣感到厭惡。
裴霄看了眼江淮，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哼，不讓他明面上來，想暗地里搞個姜家還不容易。
“對啊，我們小安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
一個人開了口，后面的人都附和道。
“小安然可是我們每個人的小寶貝。”
“小安然是姐姐見過最最最乖的小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