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這里是祠堂,在祖宗眼底下你們倆想要干什么,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做主。”為首的老者拍了一下桌子,威嚴的說道。
他的發怒將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壓了下去,兩人憤憤的對視一眼,但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老三,你私信給王濤,告訴他咱們的困難,中原亂了這么幾年如何還能供養起大軍,他不想著裁軍便罷,如今卻還要再度征兵,以咱們的實力如何養得起這么多的人口。”
“大哥,如今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亂匪平息,但是各個家族都是虎視眈眈,若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保護,我們這點家產如何得以保全。”
“呦!三個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他有難處,家族就沒有難處嗎,如今家里緊衣縮食供養軍隊,他卻只知一味的擴軍,哪還考慮過我們劉家人的死活,畢竟是個外人,這心怎么捂都捂不熱。”一旁的老四亦是出口譏諷道。
老三的臉頓時青一塊紫一塊,這些時日因為自家女婿執掌軍隊,他在家族里的話語權越來越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受過這等屈辱了,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對老四怒目而視。
“夠了,家族到了這個時候正是應該團結一心,怎么能夠起內訌,徒惹他人恥笑,這件事就此打住,將咱們的困難告訴王濤,看他如何答復。”劉家的老大亦是族長做出了這樣的決斷,這才轉身離去。
而祠堂中的其余人亦是互相看了看,拂袖而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老大卻又悄悄的返回祠堂,只見他輕輕敲了敲祠堂后方的墻壁,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祠堂,恍若一道鬼影。
“你調查的怎么樣?”
“回稟族長,那王濤這段時日以來并無異動。”
“對家族可否有什么怨言?”
“未曾聽聞,王濤此人寡言少語,平日里也不和手下人多說。”
“唔,到底是胸有城府之人,難以駕馭啊。”老者輕輕嘆息了一聲,對于如今這個家族中最為耀眼的人他心情十分的復雜,一方面因為王濤的存在才能鎮壓亂匪,維持劉家聲望,另一方面王濤畢竟只是一個外人,讓他獨掌大權本身便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
他想了像便又吩咐道:“繼續盯緊了他,若是發現有異心,就悄悄結果了他,明白嗎?”
黑衣人在這一瞬間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但他還是鎮靜的說道:“遵命!”
等待黑衣人緩緩退出祠堂,老者則走向靈堂,望著密密麻麻的牌位,輕輕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若非劉家青黃不接,晚輩盡是些廢物,何必冒這等分險,之前祖宗保佑一切順利,我劉家繁榮昌盛。”
老者輕輕的嘆息聲回蕩在空曠的祠堂之中,無人應答,只有燃燒的蠟燭和油燈有節奏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