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不由得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武器,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嘴唇發干,一個個緊張的望著遠處緩緩推進的軍隊。
陸詢帶著自己下屬站在城頭,望著遠處的大軍,默然無語,狂風席卷著他的披風,在空中飛舞。
“這得多少人馬?恐怕幾十萬都是有的吧!”有人不禁發出了感嘆。
“怕了嗎?”陳雄扯開嘴笑道。
“怕?我王瘋子什么時候怕過,他們人多又怎么樣,老子的兵各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存在。”長著濃密胡須的漢子大聲吼道。
兩人的對話似乎沖淡了大戰來臨的氣氛,所有的將領臉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神情,一個個叫囂著要給敵人迎頭痛擊,陸詢見此暗暗點了點頭,軍心可用,自己的士兵和將領們并沒有被對方那可怕的人數擊敗,這場戰斗他便感覺有了四成勝算。
雖然他曾經信誓旦旦,將所來之敵說成了土雞瓦狗,似乎勝券在握,實則有四成勝算都算好的,只不過是身為主帥為全軍之膽,若自己都無膽氣,如何讓下面人拼死。
如今大戰臨頭,更要主帥鎮定,因此他面色如常,望著下方的烏壓壓的軍隊笑著說道:“今日首戰恐怕是最艱難的一戰,打過此戰我等的境遇就會好很多,王瘋子既然你夸下海口,這第一輪就由你來守如何?”
“主公盡管交予我王瘋子便可,人在城在。”王瘋子高聲喊道。
“好,這句好提氣,我就為你準備好慶功酒。”陸詢輕輕拍了拍王瘋子的肩膀,笑著走下城墻。
待到其余將領下了城墻,王瘋子拔出自己腰間的寶刀,刀身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望著下方士卒們的眼睛大聲喊道:“兒郎們,練了這么久,是時候讓大家看看我們的戰斗力了,主公將首戰交給我們,我們就不能丟人,今天要打出我們的威風來。”
“虎!虎!虎!”
王濤帶領著軍隊站在最前面,望著不遠處的城墻笑著對吳先生說道:“先生看此戰勝負如何?”言語間滿是自信,雖然自家老祖的言語還仿佛在耳邊響起,但是王濤自己認為以陸詢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聯軍的對手。
“勝負難料!”吳先生似乎遠沒有王濤的樂觀,他回頭看了看后面的軍隊,諸雄都是滿面春風,似乎這一戰勝局已定。
“這些人打順風仗還行,若是攻擊受挫恐怕靠不住。”吳先生很清楚聯軍的性質,這就是一支靠著利益串聯在一起的軍隊,里面人人各有心思,若是遇到困難,恐怕做不到上下一心,克服艱難。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話音一落,王濤輕輕揮了揮手,只聽見鼓聲響起,大軍旗幟飛揚,開始對城池發動攻擊,喊殺聲響徹天地,大戰開始了。
田二牛是一名普通的楚兵,在陸詢未到來的時候是世家大族的佃戶,每日里種田為生,全家六口人都是世家的奴仆,太平時節世家大族為了顧全臉面,對于他們這些人還不錯,但到了戰亂年代,他們便如同牲口一般,連糊口都困難。
直到陸詢到來,他們一家悲慘的生活才得以改善,大楚為他們分了土地,讓他們恢復自由之身,甚至送自己的孩子上了學,一切都仿佛活在夢里,自己的父母每一日從睡夢中醒來都要圍著自家新蓋的房子走上兩圈,確定這是真的。
如今他最大的夢想便是能夠立下功勛,為自己的子孫留下一塊足以養活他們的土地,官府說了,這土地永久都是自己的,別人根本就買不走。
望著源源不斷從城墻爬上來的敵人,田二牛咬緊了牙關克服了心中的恐懼,一柄大刀不停的揮出,每一擊都能帶起一片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