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離開,吳先生從后面緩緩走出,王濤輕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信心滿滿,以為對付一個陸詢手到擒來,未曾想第一天便被如此挫敗,如今我對這次的戰斗也不敢太過樂觀。”
“聯軍人心各異,到了真正拼命之時,恐怕沒有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家底來,主公也得好生防備,不要殺紅了眼反將根基葬送,畢竟如今這天下手里有兵,心里才有底啊。”
“再看看吧,反正明天該輪到這個韓山遠攻擊了。”
第二日天一亮,韓山遠便開始命令自己的部隊發動攻擊,因為昨天大戰的影響,他行軍十分謹慎,士卒們的戰意也不是很強,此時的他無比后悔昨天的沖動,以至于今日攻城的人選落在了他的頭上。
戰鼓響起,韓山遠的軍隊對著城墻發動了攻擊,與昨日相比今日的守軍卻顯得更加狡猾,城墻上面不知何時被潑上了火油,當攻城開始便有士兵點燃了火油,熊熊烈火開始燃燒,使得很多兵士被火焰燒死。
之后的小陷阱更是層出不窮,那守城之人似乎十分喜歡一些小手段,通過這些極大的殺傷了韓山遠的軍隊。
一天的戰斗下來,韓山遠灰頭土臉,不禁沒有攻上城池,反倒自己的軍隊死傷無數。不過到了此時并沒有人笑話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楚是塊難啃的骨頭,并沒有像之前想象的那樣,一觸即潰。
夜晚諸侯在聯軍大帳探討,卻只是爭論不休,第二日攻城人選推脫不定,誰都知道這是塊難啃的骨頭,誰也不愿意自己本錢葬送在這里,最后還是王濤力排眾議,以抽簽的方式決定攻城次序,總算是結束了這場鬧劇。
但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好好休息一會,便有哨兵來報,說是城門打開沖出一對人馬,似乎又要襲營,不得已只能從睡夢中爬起,穿戴好衣物前去查探軍情,卻被人告知是虛驚一場,對方只是派出了少許人馬虛晃一槍,只是舉旗之人眾多,以至于哨兵以為又是襲營。
老韓站在城墻之上,望著遠處聯軍大帳里一片混亂,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我看這些家伙已經是驚弓之鳥,被一嚇連覺都睡不好了。”
“老韓這手段確實夠陰,我若是敵方首領,恐怕連覺都睡不踏實。”王瘋子在一旁調笑道。
只見他的臉上還貼著繃帶,但整個人精神煥發,言語間更是神氣,昨日一戰打出了威風,也讓他在諸將之中昂首挺胸。
“這就叫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你個大老粗懂什么。”老韓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罵道,周圍諸將頓時露出了笑意,經過這兩天的戰斗,他們信心愈加強烈,對于對方人數的恐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濃烈的立功愿望。
畢竟王瘋子這幾天鼻孔都要朝天上去了,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渾人面前丟了臉面,因此很多將領都在憋著一口氣,希望證明自己部隊的實力。
一旁的陳雄幽幽的望向聯軍大帳,他跟隨劉青云修行多日,目力極好,老遠便看見一支隊伍舉著火把進入了聯軍大帳,他笑著說道:“那遠處來的隊伍莫不是他們的運糧隊?”
老韓目力不佳,看不真切,他也知道陳雄非同凡人,眼睛遠比眾人要好的多,便問道:“可看清楚是從哪來的?”
“當然,看那方向應該是走靠西的那條路了,也對,那里距離王濤的大本營最短,糧草運送起來最為方便。”
“怎么,想著去斷他糧道?”老韓瞬間便明白了陳雄所想。
“自然,攻城戰我這騎兵一直發揮不了作用,我知道咱們城西有一條窄道能夠通過那邊,我明日便帶著騎兵繞后斷他糧道,他們人數眾多,人吃馬嚼所耗甚大,若是能夠斷他糧草供給,他們不戰自亂。”陳雄雙眼放出光華幽幽的說道。
老韓聞言亦是雙眼放光,這絕對是能夠改寫戰局的一戰,怪只怪聯軍太過自大,似乎認為將大楚徹底圍困,未曾想著如何保存糧道。
當天夜里,陳雄便點齊兵馬悄悄出了城池,從小路向著聯軍糧道進發。
這時卻被一個軍士走至身前,只見他期期艾艾欲言欲止,陳雄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是何人,到我身前可有要事稟報?”
“回稟將軍,小的名叫陳三,是這附近的人,有些情況不知道該不該向將軍說,故此躊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