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頓時明白過來:“難怪此人臉上會有如此駭人的傷勢,且難以修復,其神智也癲狂……原來是被煞氣將肉身給腐蝕了。”
許道的視線上下異動,發現苗女不止臉上腐爛發臭,而是半邊身子可能都如此,她的左手已然只是剩下了骨頭,僅僅靠著點肉芽、血絲連接著。
就在許道默默觀察時,苗女哆嗦著身子,突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露出內里的身子。
果如許道想的一般,對方半邊身子都被煞氣污穢了,腹部背部生長著一個個膿瘡,其中有的血洞已經可以看見她腹中的臟器。
眼前苗女現在之所以還能夠活著,全靠著她一身后期道徒境界的氣血支撐,維持著**的生機。
但也僅僅能如此而已,其氣血修補不了自己的肉身,反而日漸消退之中。
只見那苗女脫下身上黑袍之后,她走到的木架旁的桌子跟前,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小刀,一塊一塊的從自己腐爛的半邊身子上面切割下死肉,口齒中發出一陣陣惡毒的咒罵聲音和慘叫聲。
許道看著她此時尚且完好,且沒有遮擋的半邊身子,心中突地閃出訝然和驚愕之色。
“這、這人不就是當日在黑山中的那個毒婦么?”
他心中詫異,仔細的回想著,確認眼前的苗女就是在黑山中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女子。
當日此人下毒殘害了情郎,意圖獨占《膻中掌心陰雷法》,但卻不知兩人修行雷法的過程中引來了許道,最終被他擺了一道,將雷法偷盜而走。
一時間,許道明白了苗女口中剛才咒罵的意思,原來他就是對方口中的惡心小賊。
根據苗女的咒罵聲,應是對方在被許道拿走雷法之后,又在黑山中和人起了沖突,最后栽在了夜叉門的手中,被人打成如此模樣。
望著苗女身上的恐怖傷勢,許道心中慶幸起來:“幸虧在黑山中有蚍蜉作為耳目,即便是最后離開黑山時的混戰,也沒怎么碰上狠角色……不然要是碰上這人口中的夜叉門弟子,對方手中有煞氣符咒,可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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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附身蚍蜉,藏在蘇玖的身上,玉鉤也隨意的掛在對方的腦后,看不出什么異樣。
而蘇玖可能是因為四肢被人用黑色釘子盯著,周身氣血不通暢,渾然也沒有注意到有異物出現在她的身后。
許道聽見石屋之中的話聲,連忙身形隱匿住,以免被屋中的道人察覺到。
“都這些天了,你覺得還會有人來救你嗎?就算是你口中的那個勞什子老爺,他怕是連這后山都進不來,更別說來救救你這個區區的小道童了!”
尖聲繼續說著話,許道聽著,突地意識到這聲音雖然沙啞,但可以辨認出來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果不其然,不多時就有一個身上披著黑袍的道人從屋中走出來,她渾身纏繞著一股黑氣,但是從身材上面勉強能夠看出前凸后翹之狀況。
此人走到木架跟前,像是打量牲口似的打量著蘇玖,面紗下面傳來陣陣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