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店當中的設施還不太完善,但是桌椅柜臺都有,多種符咒都擺在柜臺當中,其中小半是許道自己畫的,還有的則是陳挽從地攤上,或是其他店鋪當中收購的來,臨時湊湊門面的,免得跌價了。
店鋪當中往來的人不算少,但絕大多數都是進來掃一眼,湊個熱鬧之后就離去,因為價格標的很明確,連問都很少有人問。
其中問的最多的,居然是個把散修詢問有間符店收不收購符咒。
許道是第一次當東家,開店開的倉促,且懶得管,而陳挽道徒也是第一次當掌柜,他忙的是手忙腳亂,差點就應付不過來,但好歹沒有出洋相。
許道陪著客人,順眼打量到店里面亂糟糟的景象,心中也是暗道:“這鋪子開得確實有些急了,應該多準備準備幾日,起碼得在開店當日打響一下招牌!”
好在鬼市當中開店的買賣,講究的是個信譽,要求質量有保證,他今后還可以慢慢的靠著自家繪制的符咒,扭轉大家的印象。
恰在這時,一旁的白供奉突然壓低聲音,傳音進入他的耳中,說到:
“呂道長,你這店中陣法都還未布置,可要當心有不長眼的偷東西。對了,可是需要貧道給你介紹幾個擅長陣法布置的道人?”
聽見這話,許道眉毛微挑,他瞧著自家樸實無華,除了門面大點之外,暫時就無甚出彩之處的鋪子,心中頓時生出一計。
沒有選擇以傳音的方式回答對方,許道頓住腳步,他站在店中環顧四方,輕拍額頭,當眾就說:
“白供奉提醒的是,貧道這店鋪開得著實倉促了,才出關,連陣法都沒來得及布置下。”
許道拱手朝向對:“至于布陣的道人,就無需白供奉推薦。符陣不分家,貧道既然開的是符店,自然要親手布置店中陣法。”
白供奉聽見他的話,愣了一二息,立刻也就反應過來,眼中露出趣味之色。
話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是人群當中別家鋪子派過來打聽消息的伙計,一個個眼睛里面都是審視、看熱鬧的神色。
沒有在現場眾人的目光,許道笑吟吟的,他揮手就從蚍蜉幡當中取出一件件布置陣法的靈材。
只見他一心多用,念頭間,一件件靈材就落到店鋪的角落處,然后同時有三支符筆在浸滿朱砂符墨,在店鋪的大門、梁柱、柜臺上面書寫起符文,勾勒出陣法的模樣。
三只符筆尚且運轉著,許道自己居然還掀起袖子,伸手沾了沾符墨,單手托起來金蟾,刷刷的在上面繪制起符咒。
看著店鋪當中符筆亂飛,店主當場以手指畫符的場面,店中行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目中驚愕。
不多時,沒有花費百息功夫,許道就突然收手,他托著身上符文扭曲的金蟾,隨便看了幾眼,便袖手一扔,將金蟾放到了柜臺上面,斜對著的街道,籠罩整間符錢。
立刻的,符店當中的氣機變化,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壓住了似的,店中的人全都心頭一沉。
但是此沉意并不讓他們感覺到壓力,而是像艘船有了壓艙石般,沉著穩定下來。
“這是!”有客人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