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事先也已經小心的探查過,連對方最大的依仗都被許道捏在了手里面,若是這樣他還犯慫,那他也不用想著修甚么性命雙修大道,應該轉修烏龜大道才對。
而出言拒絕這廝,依照對方蠻橫的性子,兩人今后多半也會做過一場。
到時候對方有了提防,再加上還有筑基法器在手,許道應是無法像處置熊煞道徒那般輕易就打殺掉。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痛下殺手,爽利些。
況且玄鐵金瓜錘就在他的手中,只需輕輕一揮動錘子,便能了結掉一件今后的因果,也稱得上是便利。
更重要的是對于許道而言,當場一錘,也讓他盡吐這日的謹慎和郁氣,甚是痛快!
若非為了保持住儀態,他幾乎都要當場哈哈大笑起來。
酒宴演變成了血宴。
雷亮嘯遭受驟然一擊后,不愧是有根腳之人,胸口尚且起伏,雖是瀕死狀態,但是還能忍著痛苦,不叫出聲音來。
甚至他唯一完好的左手還艱難的伸出,哆哆嗦嗦的伸到自己的腰間,想要從腰間的寶囊當中取東西。
但很可惜的是,一陣金瓜在碎石板上拖行的聲音響起來,有身影站在了雷亮嘯的跟前,擋住光線,令雷亮嘯的臉色瞬間灰暗。
此身影正是許道,他輕步走到了被他錘飛出去的雷亮嘯身邊,并笑吟吟的提起玄鐵金瓜錘,輕輕往下一按。
咔擦骨裂的聲音響起來,雷亮嘯左手的指骨寸斷,被金瓜錘死死的摁在了地面,若是許道再用些力氣,立馬就能碾成肉泥。
“啊!”五指連心,雷亮嘯無法繼續裝死,忍不住慘叫出聲來。
他雙目通紅,看著近在咫尺,用他的法器重傷他,又鎮壓他的許道,雙目噴出火來,但是驚怒當中,卻是還夾雜著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
因為雷亮嘯想要動用身上沒有被擊散的氣血溝通玄鐵金瓜錘,卻發現錘子被一股更加渾厚的氣血包裹著,嚴密無絲。
“怎么可能!”
且錘子上的氣血,之敵雖然令他感到驚駭,但是其性質卻是令他異常的熟悉,是用《膻中掌心陰雷法》鍛造出來的氣血,一并夾雜著雷火的焦灼氣味。
又驚又怖,雷亮嘯慘叫之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的道人出聲,替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聽有道人忍不住喃喃到:“雷使者不是說,這鐵錘只有他才能夠舉起來么?”
另有一人揪著胡子瞪著眼睛,目光驚疑的望著場上,失聲叫出:“呂道友,你究竟是誰?”
許道站在雷亮嘯的跟前,正準備去掉雷亮嘯的性命,他聽見周圍道人的話,眉毛微挑,不太清楚道人們口中的話是何意思。
恰好這時,白供奉正心神緊張著,滿腦子:“完了,本以為引這廝來,當場得罪蕩妖使已經是大事。沒想到連蕩妖司都被這廝錘翻,眼看著就要死了。”
念頭狂舞之間,白供奉也聽見了同僚們的話聲,一并發現同僚們的目光閃爍,隱隱還望著他,令他更加緊張:“完了完了,老夫這下子也要擔上干系了。”
但是陡地,等他意識到同僚們嘀咕的話,電光火石之間,白供奉福臨心至,脫口而出:
“對啊!此錘只有蕩妖使才能舉起來,呂道友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