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陰神凝實,許道兩人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對方是肉身,但是仔細打量,倒是也能察覺出端倪。
最直觀的一點,地牢外面雖然已經是暮色,但是尚有日光,而獨目道士走著,身子下面卻沒有影子。
從江城大牢走出去,外邊的凡人獄卒卻是瞧見了對方,但是也不敢多問,反而扎下腦袋,連道士的面容都不敢看。
許道將如此一幕記下,對比著自家的陰神狀態,發現除了道行之外,無疑對方的陰神更有實質感。
適逢傍晚,江城中凡人的坊市熱鬧的很。
獨目道士走著,瞧見車水馬龍之景,目中略微恍惚,動作微怔。
許道看著,猜測對方是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畢竟在陳挽道徒的描述當中,夜叉門不僅建立在古戰場之上,門內則是比之江城地牢更像幽冥。
可下一刻,獨目道士的眼睛里面就流露出了貪婪之色,一如舍詔的道士瞧著五通廟內豢養的那些“雞鴨牛羊”。
這讓許道心中微驚,好在獨目道士并未作出過多的舉動。
就這樣的,在雙方各存心思之下,勉強安穩的走到了北街的蕩妖堂。
原本許道是想直接帶著獨目道士跑去東街,因為蛤蟆道士和壁虎道士正在東街休息,但誰讓獨目道士以不想被對方察覺的理由,換了地方,令他到時候再將兩個道士叫過來。
許道也就順水推舟的將地點定在了北街。
正好他的符店就在北街,若是待會席上不對勁,也方便他卷了符店當中的財貨,直接逃之夭夭。
來到蕩妖堂,內里的執事、供奉雖然不認識獨目道士,但見它陰神結實,修為必定不深,以為是許道的朋友,恭敬的很,絲毫都不敢得罪獨目。
“夜色將至,五通廟的兩位道長尚在東堂歇息,爾等快快準備一番酒席,并將兩位道長邀請過來。”
許道對白供奉等人交代到:“若是兩位道長問今夜為何換了地方,你們就以北堂錢財充裕作為理由,回稟對方。”
白供奉等人聽見這話,絲毫沒有察覺出不妥,只是臉色一僵,以為今晚要如東堂那般痛下血本了。
但正如之前所說的,許道和兩個道士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而且法力都高強,他們不敢不從。
“是!卑職這就著人安排。”
蕩妖東堂里面立刻一陣手忙腳亂起來,執事供奉等人索性將堂口直接關了,免得待會兒的酒宴遭到影響,惹得道士們的不快。
吩咐好事情之后,許道就邀請獨目道士走到安靜之地,和對方略微寒暄起來。至于陳挽道徒,則是被他放走,令對方好生歇去了。
獨目道士在徹底確認許道就是江城的蕩妖使之后,倒也給面子,一邊閉緊了獨目,一邊他搭著話。
殘月如勾,慢慢升起。
其掛在夜空中,顯得明晃晃的。
當兩人等的都有點快沉不住氣時,天邊突有兩粒人影飛來,徑直往東堂的庭院當中落下。
許道一抬頭,發現這兩粒人影正是妖頭人身的舍詔道士,他再往身旁看過去,原本尚且坐在位置上的獨目道士已然消失不見,也不知是鉆入地下,還是藏在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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