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劍氣,鋒銳驚人,終于在蕩妖司中引得一陣注意。幾個衙役望著許道縱劍離去的身影,暗暗擦了一把汗,紛紛在心中嘀咕到:
“幸虧沒有怠慢這位道爺。”
等許道趕上那白光道人之時,對方瞧見他幾個呼吸便追上了,而且周身氣流四溢,所使法器一看就不差,口中發出了輕咦聲。
“咦!”道人毫不客氣的喝到:“你這法器是甚?拿出來給貧道看看。”
許道將墨魚劍收在肉身的體表,鎮壓著自己的氣機,對方壓根看不出來,只以為許道是藏著,便想讓他放出來。
許道瞥了他一眼,雖然他對于在蕩妖司被晾著有過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甘愿受這份氣。
許道沒有理會,只是回到:“道友只管帶路便是。”然后便負手不言。
“你這家伙!”白光道人面上當即露出怒視,呵斥起許道,身上立刻涌起一陣電光,作證了其實雷詔族人的身份,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對許道出手。
但對方冷笑數下后,終歸是忍住了動作,只是一甩袖袍,急速往前竄去。
僅僅幾十個呼吸,兩人在吳都城的上空拉過兩道靈光,便來到了一方寬廣的府邸跟前。
縷縷龍氣垂落在這座府邸上,結成了霧氣,使得內里的景象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那白光道人并沒有像是在蕩妖司那般直接飛臨進去,而是降到了門口,并硬邦邦的說給許道:
“降下來,步行入內。”
許道自無不可,他落到地上抬頭一看,便發現兩尊三人高的奇獸立在府邸更前,通體雷光不止,朱紅色的大門上有著一張牌匾,上書“雷府”二字。
周圍的圍墻更是有二三丈之高,想四周綿延不知多少里,儼然一座小城了。
經由白光道人在前頭走著,許道隨之跟上,進了朱紅大門之后,內里又是靈氣縈繞,陣法遍地,赫然是一個修道的好地方,頗有一些道書中講的大隱隱于市之說。
許道這時也徹底知道,肯定就是雷詔中人將自己晾在蕩妖司半日,這時才喚自己過來。
這讓他有些無奈,他本就是因為在城外見了雷詔子弟兇殘的一幕,這才直接找上了蕩妖司,而沒有找上雷詔投門獻媚。
可沒曾想,蕩妖司中管事的道人們連出面見都沒有見他一下,直接就將他扔給了雷詔。
許道在雷詔府邸中走著,發現此府內部修葺的和宮殿沒甚區別,處處焚香點燈,一副修道勝地的境界,并有婢女小廝來往,又充滿著一股王侯富貴的景象,遠比白骨觀中要讓心動了。
走了不下于千步,許道被白光道人領著來到一方大殿當中,此殿高聳,屋頂呈圓碟狀,正中心更有一鐵柱狀的器物,直插云霄,長估計幾十丈上百丈高,分外奇特。
大殿中擺放著一尊偌大的丹爐,八門紅彤彤,正燃燒著烈焰,正有一老者身著紫金道袍,盤坐在翠玉蒲團上,背對許道二人面向丹爐。
許道望過去,一眼也沒有看對方跟前的三丈大鼎,目光便全都落在了這老者身上。
此人一身氣血強橫,熱力驚人,其身前丹爐中的火焰熱力,尚不及其身上的三分之一,赫然是個筑基境界的道士。
老者聽見許道二人走來的腳步聲,口中嘆到:“進來十日都非雷雨之日,老夫這爐都升不起。”
說話間,一股炙熱的神識立刻從對方身上涌出,宛如烈焰騰起,瞬間彌漫了整座宮殿,狠狠的壓在許道身上。
站在許道跟前的那個道徒,臉色立即變化,露出艱難之色。
許道心中念頭閃過,幾乎立刻就向后退了幾步,目光垂下,露出駭然之色。他在心中則是平靜的暗道:“筑基中期,凝煞道士!”
“桀桀!”瞧見許道的“不堪”舉動后,一陣陰冷的笑聲從雷詔老者口中發出。
對方仍舊背對著許道,開口第一句就是:
“說說,亮嘯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