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呼聲響徹四周,并有回響,恍若洪鐘大呂般轟擊向那座車架。
但是百來厲鬼都只是綠著眼睛盯著他,噬殺之意旺盛,那車架也是紋絲不動,仿若達官顯貴壓根聽不見在自己跟前叫囂的斗升小民。
“嘁!”
許道見此,面上露出冷笑,他旋即不再好奇那黑面鬼物的身份,待會擒殺了直接搜魂逼問便是,其縱身躍上了慘白色的法壇,盤坐下身,平視對面巨大的鬼物車架。
許道從發髻中取下蚍蜉幡,持在手中作為令旗,揮手輕輕往前一壓,口中吐出:“敕!”
嗡嗡!
一陣靈光涌動,蒼白色的法壇輕顫,其憑空懸浮起來,離地二三丈,拱衛在法壇周遭的九只牙將則是齊齊振翅,立刻從中分化出三只,猛地撲向周遭的厲鬼。
許道的率先發難,打破了現場的平靜,將他包圍的厲鬼們立刻就像是脫韁瘋狗一般,鬼哭鬼號的朝著他撲過來。
三只牙將落入了鬼群當中,立刻就被淹沒,好似連個水花都沒有激起。
但是下一刻,一捧捧鬼氣在厲鬼群中升騰而起,并傳出鬼物慘死消亡前的凄厲叫聲。
只見三只牙將在鬼群中橫沖直撞,羽翅如刀,口器尖銳,每一合便能將厲鬼們的身子給咬碎,打爛其魂魄,變作成散亂的陰氣和鬼氣。
而這些陰氣鬼氣剛一冒出,立刻就被許道身下的法壇攝取過來。
嗖嗖!七返九生攝鬼壇哧溜的將場上所有慘死、崩潰的厲鬼吸入壇體當中,氤氳在周圍,如黑云狀,仿佛被云托著,沉沉浮浮。
許道盤坐在法壇上,面色怡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有牙將上陣殺鬼,而無須他親自動手,看著便是,著實是讓他感到有些愜意。
一時間,他甚至都想擺出一張茶幾,提上一壺子小酒,直接在法壇上自斟自酌起來。
但好歹是第一次驅使煉制過的牙將,且九只牙將還沒煉完,他并沒有太過托大,依舊眼觀八方,窺視著現場的狀況。
每一個呼吸,現場都會有數只鬼物被牙將們撕成碎片,等到法壇上積聚的鬼氣、陰氣、殘魂充足后,立刻就會有屬于許道的鬼兵在法壇上生出,并鉆入未開智的牙將體內,充當魂魄。
隨后一陣與羽翅震動,又一只完整的牙將撲入厲鬼群中,同樣的大開殺戒,啃食起這些厲鬼。
原本身聲勢駭人的夜行百鬼碰上了許道的法壇道兵,竟好似豆腐一般被戳破,立刻潰不成兵,敗亡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對面還沒有反應過來,群鬼們依舊悍不畏死的撲向法壇,將自身的鬼軀捐獻入法壇當中。
隨著這些厲鬼的慷慨赴死,一只又一只開了靈智的牙將從法壇下撲出
不多時,許道麾下的九只牙將便全都開了靈智,橫行在百鬼當中,活像是收割莊家般的斬殺著。
如此場景倒是讓許道看的有些意興闌珊了,畢竟他只是單純的吩咐命令,連一根多的手指都不用加上,牙將橫掃厲鬼的場面再是激烈,依舊和他無甚干系。
只有遠處那尊不動的車架還吸引著他的目光。
等到最后,上百只厲鬼都被牙將撕成粉碎,巨大車架的附近只有零散十來只厲鬼還在游蕩著,頓時就顯得孤零零,一副敗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