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趕忙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有這兩個人在,前來追擊的扎夫特軍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總是奔著想要直接擊沉大天使號來指定作戰計劃。剛好相反,他們會盡可能避免戰斗,甚至是與我們談判達成協議。”
聽到這句話,瑪琉終于稍微松了一口氣:“呼——要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對了,艾倫在干什么?從審問結束后,他好像整個人就不見了。”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正在跟那個叫做櫻的女孩聊天吧。畢竟兩人曾經認識,看樣子關系應該還不錯。”穆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關系不錯?他們倆駕駛機體戰斗的時候,可不像是關系不錯,而是奔著殺死對方去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瑪琉語氣透露出強烈的悲哀。
這場自然人與調整者之間的戰爭,已經造成了太多的苦難與悲劇。
其中最令人感到痛苦絕望的,莫過于兩個原本熟識的朋友最終變成戰場上兵戎相見的敵人。
毫無疑問,她并不知道,艾倫和櫻之所以敢沒有任何顧忌的“痛下殺手”,就是因為兩人明白自己所駕駛的機體,根本不可能殺死對方。
別說殺死對方了,就連留下一個指甲大小的傷口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與此同時,在關押櫻的房間內,艾倫正端著咖啡壺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現磨咖啡。
等做完這一切后,他先是給自己的杯子里扔了一塊放糖,緊跟著頭也不抬的問:“你要牛奶還是要糖?亦或是都來一點?”
“不,不必了,我更喜歡原味的苦咖啡。”櫻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拒絕道。
她絲毫沒有半點作為俘虜的覺悟,反倒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輕松、愜意。
“苦咖啡?你的口味什么時候變了?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可是更喜歡加奶和糖呢。”說著,艾倫把沒有添加任何調味品的咖啡端到了對方面前。
櫻接過來抿了一小口黑褐色的液體,閉上眼睛享受著那種苦澀中略帶一點酸的特殊香味,然后睜開眼睛嗤笑著反問:“小時候?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艾倫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很快感慨道:“嗯——好像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誰能想到當初溫柔羞怯的小不點,現在已經變成了掌握領域的魔神。怎么樣,你在扎夫特軍那邊玩的還開心嗎?”
“說實話,我有點失望。這個世界的自詡“新人類”的調整者,并沒有比地球上的自然人強多少。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爭潛力嚴重不足,而且高層中還有許多人抱著想要和談的天真想法。看來不出意外的話,最終要么戰敗、要么兩敗俱傷,根本不可能贏得勝利。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有打碎現有一切框架,重新塑造一個全新人類社會的理想、勇氣跟能力。”
櫻沒有任何掩飾,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相當敏銳的判斷力。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的科技雖然相對發達,但是在社會形態、結構和底層哲學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步。所以上層精英階級無法彌補技術進步所帶來的社會動蕩與分歧,最終導致了P.L.A.N.T的誕生。”艾倫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解釋道。
眾所周知,科學技術的進步與作為思維底層邏輯的哲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以地球人類文明發展的歷程來看,每一次科學技術的大幅度提高,之前都必然要經歷一場思想和哲學方面的進步。
歐洲人正是因為在十六世紀的文藝復興,打破了宗教的束縛,開始瘋狂的進行哲學思辨,結果才有了后來的資本主義崛起跟工業革命。
可高達SEED的世界卻剛好相反。
人類明明已經進入了宇宙,像P.L.A.N.T這樣的國家甚至可以脫離地球,完全靠太空采礦來獲取自己生存發展所需要的資源,憑空在宇宙中建造一個又一個適合居住的殖民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