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這棟廢棄的老房子一片寂靜,只有主屋內還有那么一點昏暗的燈光。
由于年久失修的關系,這里除了自來水管道和燃氣管道還勉強能用之外,剩下的包括電力系統都已經徹底報廢,完全靠一臺小型柴油發電機勉強支撐。
當然,這臺發電機也是士郎回收的報廢產品,借助魔術的力量將其修復。
可以說為了圣杯戰爭,他已經花掉了自己這些年攢下的一半零用錢。
不過與別的御主相比,這個少年對于圣杯的渴望并沒有那么強烈,只是抱著某種好奇的心里,想要看看所謂“萬能的許愿機”究竟是什么樣子。
“媽媽……”
睡夢中的伊莉雅蜷縮成一團,嘴里時不時呼喚著母親的名字,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既可愛又可憐。
自從吃了點東西后,她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因為隨著進入小圣杯的從者靈魂越來越多,這具原本就有重大缺陷的身體終于開始出現問題,使其不可避免的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容易生病。
士郎拿著毛巾,輕輕幫合法蘿莉擦了擦額頭上浮現出來的汗珠,然后轉身來到室外的臺階上,一屁股坐下來微微感嘆道:“魔術師還真是一群復雜而又怪異的群體。既有像老師那樣溫柔和善的人,也有像伊莉雅這種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遠坂同學,你能告訴我真實的魔術世界是什么樣子嗎?”
“真實的魔術世界?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事實上,自從父親因為參加上屆圣杯戰爭而死掉,我對于魔術世界的了解就僅限于身邊熟識的幾個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魔術師跟普通人的道德觀、世界觀和價值觀都截然不同。
就拿我父親來說,他在櫻年幼的時候毫不猶豫將其送給另外一個魔術師家族作為養女,目的只是不想浪費她的魔術天賦。
畢竟一個家族,只能有一個人來繼承所有的魔術刻印,哪怕代價是以后姐妹之間會自相殘殺。
而這個舉動,直接造成了櫻在整整一年時間里完全生活在痛苦、絕望的地獄之中。
后來她的性格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跟那段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像我父親這樣的人,在魔術界已經屬于最接近普通人范疇的那一批了。
至于那些瘋狂的家伙,甚至不會把普通人當做同類看待,而是將其視作牛馬豬羊一類可以隨意宰殺的家畜。
知道嗎?
許多魔術師都掌握著將人類的生命和靈魂轉化為魔力的技術,并且會毫不猶豫的投入使用。
而伊莉雅所在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其實就是一群魔術師憑空制造出來的人造人。
她們從出生的那一刻,已經被設計好年齡和壽命,就如同工具一樣,只為完成奪取圣杯這一個目標。
估計那個小不點,從出生到現在都被關在城堡里,根本沒有與外界進行過任何接觸。
所以她才會表現的對什么都好奇,明明十八歲了,可內心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凜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就仿佛那些事情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因為在這十年時間里,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開了,甚至原諒了父親當年不經任何人同意就把妹妹送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