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玉嶺山間有古修洞府現世,上宗修士前去探尋,卻遭了魔修暗算,一番血斗,眼看性命要壞,當時你雙親采藥路過,說來都是同門,便斷然出手,斬滅諸魔!
唉!可憐我那弟弟和弟妹,因此受了重傷,回到族內沒有幾日,便徹底不治,只留下你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不過也是因此,這些年柳氏得了上宗許多好處。
你看!伯父這才想起來,當年,那上宗修士留下了五雷圣令給你,說待你年滿十六,便收你入上宗做內門弟子,想來也就是這幾日了,好福緣吶!等日后你修煉有成,可要多幫你堂哥。”
聞言,柳元正低了低頭,似是因為雙親之故而傷感,數息之后,方才開口道:“這事兒后來侄兒也曾有聽聞,只是那五雷圣令卻未見過,只當大家是以訛傳訛,便也未敢多問。”
老族長點了點頭。“確有此事,只是贈下圣令時,你不過兩歲,還小,因此那五雷圣令,便一直是伯父替你保存著。”
說這話時,老族長的兩眼死死地盯著堂下柳元正的一舉一動。
誰知柳元正只是笑的愈發憨直,“如此說,倒是侄兒遲愚了些,該早些年問清楚的,不過……伯父,侄兒心中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族長眼簾微微垂下,掩住雙目中的精光,“但講無妨。”
“老實說,侄兒的修行天賦,在族中也只是中上,比不得堂哥,也比不得上宗弟子,若這圣令,只是招去上宗外門,還則罷了,可是圣令卻是招入上宗內門!
入了上宗內門,便可接觸上品道法,一旦修煉有成,更有進身之階,可以接觸五雷仙宗鎮教道法!這等大好機緣,怎能用在侄兒這個中人之姿身上呢?
是故方才,侄兒心中思來想去,便想著,能不能將這圣令的資格送與堂兄,以堂兄之才,想來可以攀登仙霄,興盛咱們整個嶺南柳家。”
聽聞此言,老族長做驚慌失措狀,急急起身,走下堂來。
看著老族長走來,柳元正便也隨之起身。
老族長伸出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柳元正的手腕。
“這……這……好侄兒,你可當真是這般想的?”
“族長!為族內三百多人之生息,為柳氏兩千余年之傳續!元正口中,怎肯有虛言!”
老族長聞言,自是深情點頭,“是了,你是個好孩子,怎會分不清輕重,只是如此,倒是柳氏虧欠你家許多,也罷,日后你的修行資源,比照宗族世子!”
說罷,老族長松開手,緩緩走到正位上,正待坐下,便聽著柳元正稍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只是……族長,這五雷圣令總歸是上宗頒下,自有威嚴體度,如今咱們柳家私下變更,可會觸怒上宗?”
聞言,老族長坦然坐下,只是擺手道:“無妨,這些年不少依附上宗的修士家族都是這般做的,有族人立下功勛,得賜圣令,往往都安排給族內天驕,幾乎成為定例,斷無到了咱們家,反受上宗苛責。”
柳元正聞言,作如釋重負狀,似是松了一口氣,有忽的抬頭,眉頭一挑,說道:“既然如此,倒是侄兒多慮,只是伯父容稟,侄兒還有一不情之請,亦與圣令有關。”
聞言,老族長眉頭微蹙,也只是隨口應道:“且說來。”
“伯父明鑒,這圣令終歸是因侄兒雙親昔年用一雙性命換來的,送給族內,侄兒心中斷無怨言,但終歸辜負了雙親的付出,甚是不孝,此刻已然心神惶惶,想我道宗玄門,自古斷無不孝的修士。
然而,侄兒聽聞人說,這上宗圣令,若是可以招入內門做弟子,還可安排一族人為親隨,照料修行之外諸多雜事,到了上宗,一應品階,與外門弟子一般無二。
是故侄兒思忖著,可否將這親隨之位許給我?一來,全了侄兒孝道;二來,我與堂兄到了上宗,也好互相扶持;三來,昔年終歸是侄兒雙親對上宗修士有恩,若日后得些好處,說得淺白些,終歸還是要落到咱們柳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