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看,柳元正悄然端詳著眾人的細微神情,便也發覺玉都院眾弟子之間,關系還是多為親厚,柳元正一面溫吞的朝眾人見禮,一面也仔細將眾人姓名記下。
等介紹到一位面容沉靜的女修時,未等朱子同這里開口,那女修反而先行言道:“柳道友,我倒是早就知你,先前你在拳殿后院住了三月,每日飯菜還是我送去的,今日齋堂主事告訴我說免了這番雜役,我便知要見你了。”
聽聞此言,不少人面露詫異神色,看向柳元正這里,少年也裝作震驚,猛地抬頭,看著女修,卻是在仔細端詳此人。
端看起來,這女修算不得美,或許是修道的緣故,倒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氣質,反而平添幾分別樣風姿,臉上也沒有稚氣,不像是朱子同等人,似乎年紀要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等少年再低頭時,也見這寬大的玉都道袍被姣好的身段撐起了輪廓來。
電光石火之間,柳元正這里念頭閃動,此女說不得面善,卻也不似渾有心計之人。
細細思索著,柳元正臉上便露出感激之色,雙手捏起子午陰陽訣,仔細的朝著女修這里一拱手道:“先前三月,倒是多謝道友這里勞神,每日奔波,多謝!”
少年說得鄭重,這女修先是一怔,繼而笑了起來,笑容也是恬淡。
“如此倒是我失言,說的多了些,柳道友無需說謝,只是我今日換了雜役,往后怕是難有這三月般清閑,又見了你,難免抱怨兩句,柳道友無需掛在心上。”
柳元正憨直一笑,“該謝還是要謝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糜安筠。”
“見過糜道友。”
說罷之后,兩人便陷入沉默,柳元正抿了抿嘴也不再言語,只是想著此女點破自己之前三月練拳的事情,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只是不等柳元正這里想明白,便見朱子同扯了扯自己的袖袍,詫異的說道:“我之前還以為道友出身俗世,如今聽糜姐姐這番言語,才知是我相差了。”
柳元正眼簾開合,余光瞥見周圍眾人都望向這邊,糜安筠也是如此,目光中帶著些探尋,柳元正便又是憨直一笑。
“也不是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小弟出身自嶺南柳氏,勉強算是修行宗族罷!機緣巧合,蒙上宗之恩,得以讓我拜入宗門,只是我自幼生長的不算好,長老見了之后,便留我在拳殿住了三月,傳授拳法以壯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