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朵靈云已經托著西行諸修騰飛到了云海之上。
聞聽此言,云上眾人神色詫異,五雷仙宗諸修不敢怠慢,折身朝著那懸在天穹上的雷光躬身一拜。
“弟子恭聞祖師法旨。”
眾弟子山呼,但見那道雷光閃爍,卻仍舊未顯安文子掌教的身影,只是真人的聲音從雷光中傳遞開來。
“嗯,汝等做得不差,但是此間法旨,卻是宣與一人聽的,吾宗金章院弟子元易何在?”
話音落時,柳元正幾乎不假思索,折身又是一拜。
“弟子元易,恭聽祖師垂訓。”
“善!吾代祖師傳法旨與你,茲有五雷正統,柳氏弟子,法號元易者,為西行歷劫眾之一,入得山河大局,行不得已之事,蓋其根源,則為昔日宗門賜下寶器火鴉神壺。
故此為尚善之舉,功莫大焉,吾奉祖師符詔,敕封壺中器靈火鴉神相為吾宗神壇上品護道靈神,贈其雷火引凰渡厄神篆,贈《引凰古經釋義真解大道文》,享吾宗香火!”
話音落時,但見那道雷光之中,有一赤色神符飛出,落到了少年身前。
柳元正撩袍端帶,復躬身三拜,方才起身,以雙手將身前神符接下。
“弟子感激莫名,謝宗門之賜。”
此時間,便連那雷聲中安文子掌教的聲音也和煦了很多。
“無妨,此乃汝一行兢兢業業,得籌善功之獎,日后將此符煉入那火鴉神相之中,便可使之來日登臨吾宗神壇,化雷火引凰渡厄護道靈神,至于那古經全文,待你回宗之后,徑直去藏經殿取之。”
“是。”
柳元正這里恭敬應下,方才將那赤色神符好生收起。
旋即又見那雷光中聲音一轉。
“鴻信道兄,吾本尊尚在兩界山坐鎮,此間諸事,有勞道兄安排。”
聽聞此言,云海之上的太華仙宗掌教也勉強露出笑意來,朝著雷光拱了拱手。
“善,安文道兄自去,此間有我在。”
“松河前輩,弟子告退。”
聞言,天門之后,也傳出松河古仙和藹的聲音。
“善。”
如是一番,話音落時,方見那雷光激蕩,撕裂虛空而去。
原地里,不少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柳元正這里,卻也只能瞧見少年安穩不動的背影。
唯有宗安道子等人,與柳元正相處日久,曉得少年一些心意,方能夠感受到柳元正如釋重負的情緒變化。
畢竟說是非常時行非常事,但身為玄門弟子,擅自涉及神道,本是觸犯了許多忌諱,柳元正本也憂心此間行事難免要吃掛落,誰知大局方定,便見掌教以神念化身前來傳法旨,不由分說,給了敕封,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將此事擔了起來。
即便是雷光已經撕裂虛空而去,原地里,柳元正仍舊在心中感懷萬千。
說是得籌善功之獎,但在少年看來,更是自家宗門對于門人的回護。
否則這等嘉獎,何事行不得?
如此大張旗鼓,還是要抹去先前柳元正擅自涉及神道的隱患。
是故,少年感激莫名。
不待柳元正這里長久的感懷。
另有一道靈云升騰而起。
卻是正瑜道子已經救下了太華仙宗一行人,以《太華洗神咒》將之喚回了心智,復有部分白陽禪宗幸存弟子,一并匯于一處,入得云海之上。
至于此時,西行諸修便已至齊,丹宴聞法七友更是立在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