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都是人做的。”何四海隨口說了一句。
“那你這樣的‘人’多嗎？”齊教授好奇問道。
“還是說說你的心愿吧。”何四海道。
“對，對。”見何四海不愿意說，齊教授自然也不會再繼續追問。
“我都退休好幾年了，但是前一段時間一位姓戴的媽媽通過關系求到我這里，因為她兒子得了一種罕見的心臟病，這種病的手術難度非常大，一般人做不了。”
“目前在國內來說，只有我做過兩例，有這方面的經驗。”
“她是帶他兒子一起來的，小家伙很可愛，我實在不忍心他小小年紀每天生活在生命的邊緣，受到病痛的折磨，就答應了這位媽媽的請求，可沒想到我身體太差，沒等到給小家伙手術，自己卻先一步一命嗚呼了。”
“國外也做不了嗎？”何四海問道。
因為他注意到齊教授剛才的話中，強調的是國內。
“國外可以，實際上的左室發育不良綜合征多發于西方國家，而國內多發于右室障礙性先心病，所以西方國家有著更多的臨床和手術經驗。”
“既然這樣，那媽媽帶孩子去國外治療不就好了？”何四海聞言立刻脫口而出。
等說完立刻反應過來。
果然就聽齊教授道：“他們是農村來的，家中條件本身就不好，孩子生病這么多年，幾乎掏空了家底，能找到我，恐怕也花了不少的代價，哪里還有錢出國就醫。”
何四海聞言陷入沉思，這樣說來，齊教授的心愿就是有兩種可能，一種只是希望孩子病能好，一種是希望自己治好孩子。
如果是前一種，何四海可以出錢讓孩子出國就醫，無非是錢的問題，對現在的他來說，很好解決。
如果是第二種，反而更加麻煩一些。
像這種精密性手術，不但需要專業的手術器具和手術室，還需要各種助手輔助。
而且以齊教授這樣的身體狀態，能堅持到手術結束嗎？
總之就比較麻煩了。
“所以齊教授，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
“我死的時候，掛記著孩子的病，心中遺憾自己沒有機會給他手術，治好他的病。”
果然，齊教授的心愿是第二條。
“我的心愿是不是很麻煩？”見何四海陷入沉思，齊教授有些忐忑問道。
他自己也知道這其中的困難，手術可不只是躺在床上，拿把刀把肚子切開就行的。
手術室的環境和要求都很高，而且現在哪個醫院的手術室每天不都排得滿滿，就是想借用，也不是一般人能借到的。
何四海點了點頭，的確有點麻煩，神仙也不是萬能的啊。
何四海也跟他說了兩個心愿之間的差異。
齊教授聞言反而笑了起來，“其實孩子的病能治好就行，至于是不是我治的無所謂。”
“心愿其實是人生前的執念所化，親手治好他，就是你的執念，如果去國外瞧好了病，你也不一定會放下執念，如果這樣，你有可能會在人間逗留很久，而不能重新進入輪回。”
“那也沒關系，以前年輕的時候因為工作，每天都是待在手術室里，現在趁這個機會，我到處走走，看看我們祖國的大好河山。”
齊教授倒是看得非常開，一點也不在意自己逗留人間，而耽誤了輪回投胎。
“先試試再說吧。”何四海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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