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湫走的每一步,都不會留下痕跡,仿佛是一只幽靈,從空中飄過。
他每只腳都踩在實地,那些風霜的青石板上。
有些大修行者,確實能踏雪無痕,在雪上行走,不留下絲毫痕跡。
雪是固體,承重很輕的話,的確不會顯露痕跡。
積水卻是液體,一旦有微弱的力道觸碰,就會向外激起漣漪。
霍湫踏水而無漪,看上去著實厲害。
實則,霍湫只是以異火,將鞋底的水蒸干。
他一旦從那處走開,積水就會回流,而不是往外蔓延,形成漣漪。
那微弱相撞之力,與雨水融合在一起,才形成這般詭異之像。
“你是那天的客人?”
桑桑一眼認出霍湫,這位老筆齋的第一個客人,還好心送了他們五十兩銀子。
霍湫長得特別清秀,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
何況漫漫長夜里,突然冒出個身著白衣的少年郎,與黑夜格格不入。
“我記得你,你是寧缺的小侍女。”
霍湫在老筆齋前的街道中間,停下了腳步,卻并沒有靠近桑桑。
出于對昊天的警惕,他沒有選擇靠近桑桑。
其實兩人已經見面,昊天真想記住他的氣息,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站的遠一些,可以精神上讓自己心安。
“少爺和東家一起出去了,他們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桑桑看到霍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十分相信霍湫,相信他能救寧缺。
“你回去吧,他們不會有事。”
霍湫轉身離去,他不喜歡和桑桑待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
霍湫的腳步加快幾分,迅速消失在臨四十七巷。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不動用念力等,竟然也能走那么快。
霍湫去見桑桑,是因為他的念力修為,沒有達到李慢慢和夫子的境界。
知命巔峰還在昊天世界承受范圍,不會被昊天監視。
至于斗氣修為,這本不屬于這方世界,昊天不會輕易察覺。
目前,昊天的目標是夫子,霍湫這只小蝦米,還引不起她的注意。
霍湫逐漸靠近春風亭,強烈的碰撞聲,此起彼伏。
想來,朝小樹已經和西城南城的混混頭子,叫什么阿貓阿狗的打了起來。
霍湫輕輕一躍,飛上屋頂,一手撐起油紙傘,一手負在身后,找到個視野好的觀戰之地。
他那一襲雪白的衣裳,即便是沒有月光的夜晚,也格外顯眼。
然而各大地下勢力的人,卻都不曾注意到他這一邊,他們的目標只是朝小樹。
或許,有人看到了霍湫,以為他是哪位大人物派來的。
看他那副姿態,很明顯是一位大修行者,地下勢力的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肯定不敢去招惹。
修行者,是一種高尚的職業,九成九都不愿意去當混子。
他們向往實力,向往實力,無論放到哪里,都是人上人。
何況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真的并不算多。
“朝二哥打架,還是這么江湖。”
霍湫無語的盯著場上,被朝小樹揮之如臂的青鋼劍,他每一劍都會拍飛一個人。
沒錯,朝小樹沒有選擇擊殺,而是以青鋼劍的劍身,直接拍在對手胸口。
沖來的亡命之徒,沒有一個例外,都被朝小樹拍飛十幾丈。
朝小樹這么做,就是要保證自身周圍沒有人,他不會被人堵住。
作為一名劍師,身邊都擁有一位近侍,曾經是魚龍幫的幾兄弟,這一次則是寧缺。
劍師的身體十分脆弱,劍飛出去后,就沒法保護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