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神殿與白塔寺暗中往來,甚至知守觀與懸空寺這等不可知之地,千年以來,也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聯系。
西陵神殿需要月輪國的支持,需要曲妮瑪娣的效忠,曲妮瑪娣已經將自己的臉豁出去,天諭院司座沒得選擇,他若偏袒墨池苑,就是打曲妮瑪娣的臉,打自己的臉。
“本次聯盟議和合約已達成,這件事其實也沒多重要,本座就罰墨池苑弟子,抄寫光明經三遍,并且向曲妮瑪娣道歉。”
天諭院司座的懲罰已經頒布,明顯偏袒曲妮瑪娣,但墨池苑弟子的懲罰也不重,大家都在接受范圍。
各大勢力的人,都看向舒成將軍,若是沒有他出言相幫,墨池苑的懲罰,不可能僅僅如此,不見點血無法收場。
舒成將軍沒有再出聲,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天諭院司座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沒有從重懲罰墨池苑,孰對孰錯,其實不那么重要。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對與錯,還有身份、地位和實力,即便你站在理這邊,在利益和權利的面前,都變得不是那么回事。
墨池苑弱小,理所應當被欺負,舒成將軍袒護墨池苑,天諭院司座也不敢太過,所以才給出這樣的懲罰。
至于名譽,看似是一個人的全部,實則真沒有一點用,天下三癡的書癡又如何,裁決司西陵護教騎兵要人背鍋,他們才能不受懲罰。
曲妮瑪娣要找個借口,堵住悠悠之口,才以墨池苑懦弱不戰,掩蓋她和花癡陸晨迦的狼狽而逃。
“我不同意。”
未曾開口的書癡姑娘,一直在等天諭院司座判決結果,對于這個結果,她感到由衷的憤怒。
荒原之行,書癡姑娘結識了書院兩位親傳弟子,十二先生霍湫,就像太陽一般閃耀,點亮整個黑暗世界,教她如何辨別正邪。
十四先生寧缺,雖然有些無賴,有時很自私,但寧缺活的真實,一切都擺明面上,他就是要逃走,他就是想活著,難道不對嗎?
與這些道貌岸然的佛門大德、光明代言人相比,她更喜歡真實的書院,而不是虛偽的道佛兩門。
西陵神殿與天擎大德沆瀣一氣,要將所有的罪過,都甩到墨池苑身上,她作為墨池苑的莫山主,必須維護墨池苑的名聲。
書癡姑娘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刀,舉起白皙的左手,恢復視力后的莫山山,眼神格外的堅毅,甚至視死如歸。
她不愿為書院惹麻煩,霍湫和寧缺未用真實身份,顯然有所顧忌,書癡姑娘不想因此牽連兩人,因此她選擇了自己的方式。
“莫山主,你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天諭院司座怎么也沒想到,世人都說賢良淑靜的書癡,今日一見卻是烈女子,書癡姑娘為維護墨池苑的聲譽,竟然要與曲妮瑪娣割掌決斗。
所謂割掌決斗,是修行界的一種決斗方式,決斗一旦開始不死不休,除非其中一方死亡。
書癡姑娘要割掌決斗,沒有人可以幫她,也沒有人可以幫曲妮瑪娣,割掌決斗是上古時期的血契,連西陵掌教也無法插手。
恐怕這世間只有夫子,才能清理血契的后遺癥,否則雙方都會死,這種決斗幾百年也見不到一次。
然而就在今天,書癡姑娘為了證明墨池苑的清白,選擇與曲妮瑪娣不死不休,不說眾人驚呆了,就連曲妮瑪娣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