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與先生們稱兄道弟,他再得皇后恩寵,終究只是一個凡人,無法與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抗衡。
“我不管你是誰,什么身份,你敢對不起桑桑,我豁出這條性命,也讓你脫層皮。”
曾夫人可不管那么多,寧缺在她眼里,確實不如其他先生,甚至有種市井流氓的錯覺,真不知道夫子看上寧缺哪點。
“岳父、岳母,寧缺不會讓桑桑受委屈。”
寧缺對兩人行書院禮,十分標準的禮節,經過水珠兒多日的訓練,他的姿態有了實質性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禮節只是一個過場,那個現在的禮節,就是一種藝術,曾大學士將寧缺扶起來,拉住桑桑的手,交給寧缺。
“大學士府也是你們的家,常回家看看。”
從今以后,桑桑是他們嫁出去的女兒,剛剛找回女兒沒幾天,就面臨出嫁,曾大學士和曾夫人感觸頗深,曾夫人甚至在旁小聲抽泣。
“寧缺,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桑桑背上花轎,我們返回皇宮。”
霍湫提醒道,成親真夠麻煩的,桑桑找到親生父母后,是曾大學士的女兒,出嫁得按世俗規矩來辦,格外的繁瑣。
“哦哦哦。”
寧缺一把扛起桑桑,風一般的奔走,霍湫嘴角抽搐,這貨真是個二缺,都說是背起走,他居然扛著桑桑跑。
若非莫山山出手,桑桑的紅蓋頭都掉了,沒有幾秒鐘,寧缺又把桑桑扛回來,重新放在位置上,臉上憨憨的笑。
“那個,習慣了,一時間改不掉,桑桑上來吧。”
寧缺蹲下身子,莫山山扶著桑桑,讓她可以趴在寧缺背上,寧缺緩緩起身,背著桑桑進入花橋,吹起嗩吶,八抬大轎返回皇宮。
花橋抬到大殿外,寧缺和桑桑牽著紅絲綢,一起往大殿走去,書院的先生分成兩列,一左一右隨行。
莫山山自然跟霍湫站在一起,陳皮皮生無可戀的又被換位置,他突然有點羨慕,師兄和師弟都有喜歡的人,他為什么還孤身一人。
大殿之內,群臣站在最邊上,前面位置留給書院先生,緊接著才有他們的位置,唐王和王后高坐在臺上。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殿。”
當朝宰相擔任司儀工作,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寧缺與桑桑入殿,祭神流程已經走完,現在輪到正式拜堂。
待兩位新人站好,唐王和王后擔任高堂,作為大唐帝國的主人,唐王有這個資格,畢竟,唐王也是夫子的弟子。
“一拜天地。”
寧缺和桑桑轉身看向大殿外,深深的對著蒼天大地鞠躬,隨后轉過身,面見唐王和王后,寧缺唯一的遺憾,就是夫子沒有親自來吧。
“二拜高堂。”
緊隨其后,兩位新人面向唐王和王后拜下第二拜,唐王陛下臉上的笑容,根本遮掩不住,十足開心。
“夫妻對拜。”
丞相大人生無可戀的叫道,他堂堂大國丞相,被拉來當司儀,簡直有損形象,可陛下的旨意,他又不能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