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并非只有黑與白,對與錯,只是想與不想而已。”
“作為青云門的執法長老,按理說,我應該誅殺你,然而你看看現在,我們還能搶酒喝,還能一起仰望星空,一同面朝大海。”
“站在玲瓏的角度,她要殺死你,以免蒼生因你而受罪,她成全了天下蒼生,她沒有錯,但是,她在你未犯下罪行時,就對你定罪下手,她覺得對不起你,所以她又成全了你,犧牲了自己。”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沒有錯,唯一錯的,就是她將天下蒼生,看的比你更重。”
霍湫將酒葫蘆遞給獸神,他對這些早已看淡,什么為禍天下蒼生,什么保護天下蒼生,什么誅殺妖魔,那些都是人類自身恐懼,為了消除恐懼,特意找來的借口。
就如將夜世界,西陵神殿和諸國高手,都要擊殺冥王之子,因為他們恐懼,他們害怕冥王滅世,他們只能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
寧缺就是這樣一個可憐人,不僅被滅了全家,隨后又被追殺,結果到頭來,這些都是昊天的一場戲,一場愚弄世人的玩笑。
站在誰的角度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考慮的事情不同,所要堅守的責任不同,因此才有一道道的分歧。
“那你呢,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擇?”
獸神將霍湫當作朋友,才會問出這樣的話,他是獸神,何時在意過別人的感受,這或許是他成為人后,第一次嘗試吧。
“天下蒼生與我何干?蕓蕓眾生與我何干?”
“我曾在我的世界,以規則之力言出法隨,瞬間顛覆三百萬信徒,我也曾與天道爭鋒,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天地不仁,我便成為新的規則,別人的看法,真有那么重要嗎?”
霍湫呵呵一笑,道士又何妨?和尚又何妨?魔頭又何妨?妖物又何妨?在天道的眼力,蕓蕓眾生沒有區別,沒有誰更高尚,也沒有誰更卑微。
在真正的災難面前,人人平等,萬物平等,霍湫自從奪取昊天神格后,心境漸漸趨近于昊天,天地萬物皆如此,沒有差別。
“那師尊,何謂正,何謂邪?”
“正道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邪道殘害天下蒼生,他們又怎么能一樣?”
張小凡不解,陸雪琪也不解,只有獸神若有所思,這或許就是高度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向也不同,跟每個人的經歷有關。
“正邪自在人心,所謂正道與邪道代表的是陣營,即便站在對立面,也不見得就是錯的,正道也有邪惡用心之人,邪道難道沒有正氣凌然之輩?”
“正邪之分,從不是看誰屬于哪里,而是用心去感受,即便他是大魔頭,他心生善良,也值得深交。”
霍湫將從前告訴莫山山的那段話,再次講給張小凡和陸雪琪聽,他們就是受到正邪的限制,才看不清,摸不明。
“我突然有點喜歡你了。”
獸神饒有興趣,他發現霍湫這個人特別有意思,說話做事的風格,都與那些正道人士不同,他雖身在正道,但并不排斥邪魔外道。
“你別喜歡我,你不會有機會的。”
霍湫拍拍獸神的肩膀,他這個人喜歡女人,對男人沒有絲毫興趣,任憑你長得再妖艷,霍湫也不可能被掰彎的。
“那啥,你要不要穿一身女裝,給我看看。”
“雪琪,借一套你的衣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