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們都來自于一個地下商會,這個商會的名字叫‘黑金聯盟’,這是它們的圖標,在子彈的底座上發現了一模一樣的雕紋。”曾晨指著屏幕說。
一塊黑色的圓形盾牌上交叉放著烏金色的一把手槍和一把長劍,盾牌底部是一朵盛開的紅色彼岸花。
“地下商會,黑金聯盟?”唐茵又念了一遍。
“對,說得好聽點叫地下商會,其實就是博云城最大的黑市,因為出售來源不可追查卻極為先進的軍火而聞名。這個黑金聯盟自從博云城建成以來就存在,已經擁有數十年的歷史了。據說他們擁有一支極為兇悍的特種部隊,里面全是只認錢的亡命之徒。”
“這些東西你都是怎么查到的?這個黑金聯盟背后的實際控制者是什么人,能查到嗎?”傅里葉拉了拉自己額前的一綹頭發,問道。
“嘿嘿嘿,我就是隨手翻了翻上百個不同國籍的死刑犯的檔案而已。”曾晨摸著后腦勺憨憨地笑了笑,“他們行兇的武器都來自于這個商會,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愿意供出黑金聯盟的所在地,即使是在警方使用了一些逼供手段之后,也沒有人透露哪怕一丁點的消息。別說幕后之人,就算是它的交易場在哪里,都沒能查得出來。”
“一個都沒有?”唐茵有點驚訝,盡管她對現代的刑偵手段了解不多,但不可能每個人的心理防線都堅不可摧,用了逼供手段,拷問了上百個人都沒能問出什么,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呃……也不能這么說。”曾晨打開了一份檔案,“這是國際刑警的一份秘密檔案。列夫·尼古拉耶維奇·阿列克塞,俄羅斯人,因觸犯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但沒有執行,因為犯人在審問途中就莫名其妙地暴斃了,這里有當時審訊室探頭拍下的幾段現場視頻。”
“暴斃?”傅里葉望向電腦屏幕,一個胡子拉渣滿臉橫肉,穿著黑白條紋囚服的大漢雙手戴著鐐銬,激動地對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大吼著什么。等他吼完后,其中拿著紙筆的那個警察掏出了黑金聯盟的徽章放在桌上。看到徽章,那個大漢咬牙切齒地握著雙拳重重地敲了幾下桌面,嘴里罵罵咧咧地抱怨了幾句。
“這里被剪掉了一段,應該就是逼供的部分。”曾晨點開下一個視頻。
那個大漢鼻青臉腫,嘴角淌著血氣喘吁吁地癱在椅子上,那兩個警察脫掉了警服外套,顯然是剛進行過一場“激烈運動”。其中一人用手里的鋼筆敲了敲桌面,再度把黑金聯盟的徽章推到那個大漢面前。另一個則繞到他背后,用力一推,把他的腦袋按在了桌上。
阿列克塞的頭貼在桌子上,眼睛瞪圓了,死死地盯著那枚徽章,咬著牙說了句什么。可能是聲音太小,握著筆的那位警察向前湊了一點,想讓他再說一遍。可大漢剛開口就突然渾身抽搐了起來,每說出一個字,他的抖動幅度就擴大一點。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幾個醫生帶著急救箱沖了進來,可阿列克塞大張著嘴,渾身猛地顫動了一下,雙目圓睜。下一刻,鼻孔里,耳朵里,眼角和嘴角,都緩緩流下鮮血。醫生看了看他的瞳孔,搖了搖頭。
視頻結束了,房間里寂靜得可怕。
曾晨猶豫了一下,又打開了一份文件,說:“這是后來的司法解剖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犯人本沒有患什么疾病,身體狀況極佳,死因是突發性心肌梗塞,原因不明。”
聽完,唐茵和傅里葉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安和憂慮。
“這個組織的手法,聽著有點耳熟啊。”歐陽谷說著走了進來,他戴著黑色墨鏡,雙手插兜靠在傅里葉對面的門框上,“‘任何試圖吐露不可言說秘密的人,都將被神圣的真言之神制裁。’這是中世紀曾經盛極一時的黑魔法師組織‘黑色薔薇’的教義,雖然這個魔法結社最后在魔法協會的圍剿下銷聲匿跡,可在后期清算時,那些背叛‘黑色薔薇’的人,那些試圖說出組織高層下落的人的下場,就跟視頻里這個家伙很像,都是七竅流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