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嵐,我們走吧,再不回去,唐茵姐要跑出來找我們了。”
劉燁低著頭走在人行道上,右手貼在鼻尖,輕輕咬著嘴唇,他還是想不明白百里茗這么做的理由,演這么一出假死的戲,她的目的何在呢?
詩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一步踢一腳雪,在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圈。
“你倒是也不問問我,到底想通了什么?”劉燁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微笑著靠在路燈桿上。
“呀。”詩嵐一直看著靴子在雪里一腳深一腳淺地進進出出,一個不注意撞進了劉燁懷里。
“我覺得,”詩嵐重新站好,仰頭看著劉燁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如果你想說的話,一定會告訴我的。”
“呵呵呵,你倒是莫名地有自信。”劉燁笑了笑,“不過說得也沒錯。百里茗當時應該是讓同一件事發生了兩遍,讓我和大叔看到了兩個略有不同的現場。”
“發生了兩遍?”
“嗯,證據就是時間。”劉燁遙遙地望向西十一區鐘樓的方向,“我和大叔對警察和救護車到來時間的說法差了七分鐘,就算有認知誤差,也有差不多五分鐘的空白對不上。這五分鐘的空白就是她偽造在我面前死亡這一場景的時間,大概是用替身術式在我眼前做了一次表演罷。我和大叔沒有見面,是因為他當時已經跑出去報警了,而大叔看見的現場幾乎沒有血跡,也說明百里茗當時傷得并不重。讓一場兇殺案連續發生兩遍,這在科學世界里簡直不可想象,但既然百里茗是魔法師,這就不再是不可能了。而且,如果前幾天出現在安全屋的哭臉面具人就是她的話,那么百里茗還是一位精通時間魔法的魔法師。”
“現在最關鍵的疑點,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要離開我,要以魔法師的身份行動,她完全可以有更簡單的方法,比如說和我分手,和我不再往來,亦或者是直接失蹤,我都一點辦法也沒有。為什么要費盡心機導演一場自己死亡的戲碼?有什么樣的理由,讓‘百里茗’非死不可呢?”
“我相信她不會害我,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劉燁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有朝一日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會告訴我吧。不過我也從那種負罪感里解脫了,她肯定沒有死。”
“唔。”詩嵐踢了一腳路燈底座邊的積雪,“劉燁,你還喜歡她嗎?”
“不喜歡了吧。”劉燁蹲下,悄悄在手里團了一個雪球,“但我還是想要一個答案,畢竟困擾了我十年……嘿!”
“啊!”詩嵐毫無防備,被雪球砸了個正著,衣領上,帽子上全是雪塊。
“哈哈哈哈……”
“你別跑!”
“沒有必要讓這個少女因為自己的過去而趕到憂傷。”
這是他唯一的想法。